06 回首往事(二)
那个星期二的上午十点,荆主任来到三楼图书室查岗。进门就直接问何艳莉和袁小珍:“张老师今天来了吗?”
何艳莉事不关己地回答他:“问袁老师吧,我不知道。”
袁小珍理头工作,没有抬头正视领导。因为她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为张少华开脱。
荆主任又问道:“袁老师,张老师到底来了没有?”
袁小珍无奈地抬起头来,茫然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你打她电话吧。”
“昨天上午打了她七个电话都不接。上班时间她究竟干什么去了?”荆主任有些愤怒地对她们说道。
“她应该还在睡觉,电话调静音了吧?”袁小珍见领导生气了,有些忍不住说了一句实话。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知道祸从口出,自己惹麻烦了。
荆主任吃惊地问:“上午十点钟了她还在睡觉,难道她晚上不睡觉?”
“她晚上炒黄金,通常凌晨两、三点才休息。”袁小珍架不住领导的逼问,干脆实话实说了。
“不管今天她什么时候到,你们都转告她到教务处来一趟,说我找她有事。”荆主任愤愤地丢下这句话走了。
荊主任走后,袁小珍心乱如麻,忐忑不安。她忧郁地对何艳莉说:“张少华怎么不守信用?她自己提出与我协议每周轮休两个下午。遵守协议仅一个星期,她就变卦了。竞然这么多个上午不来上班,只在我休息的两个下午来。”
何艳莉冷笑着说:“只有你愿意和她合作,我才不会和她协定呢?你对她了解多少呀?”
袁小珍摇了摇头,心里一片茫然。
听了何艳莉的话,袁小珍心凉透了。接着她后悔不迭,不停地在心里责怪自己,暗自在心里嘀咕:
“张少华是怎样一个人啊?难道她不是一个诚实守信之人?”
“哎呀!袁小珍你正常上班好好的,和她协定什么呢?”
“如果她反咬你一口,说你带头旷工的?你百口难辩哟!”
“你为她撒谎那么多次,值得吗?”
“如果领导说一句,你为她撒谎,她的工作要你替她做怎么办?”
袁小珍想到这些,下午心情糟透了。她后悔与张少华协定轮休。恨自己愚蠢,没有深思熟虑,行事草率。
袁小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违心一次又一次说谎袒护了张少华迟到、旷工,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感激或理解,反而招来了张少华一通怒吼。真是好人未必有好报啊!
星期三早上,袁小珍照常八点就来到了图书室,令她吃惊的是张少华这一天竟然几乎与她同时到达。原来前一天下午下班时张少华被叫到教务处,荆主任恶狠狠地训斥了她一顿。
袁小珍正要开口打招呼,只听见张少华满脸怒气地吼开了,“袁小珍,关于我的事,你怎么能对荆主任说实话?”
袁小珍面对张少华的责问,无奈地回答道:“我没说什么,你不来上班的次数太多,我被逼问得实在搪塞不过他了。”
“那你也不能说我白天在睡觉,晚上炒黄金发财呢。”张少华声高八度,怒吼道。
“荊主任问:‘已经十点了张老师还没来上班,电话打了七遍无人接听?她干什么去了?’我只好说你电话调成静音了,你正睡觉。”袁小珍一脸委屈地告诉她,实在不想与她争吵下去。
可是张少华却不愿放过她,怒火中烧,继续不停地吼着,“那你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这样的实话!你叫袁大傻呀!跟你这样的大傻子上班苦死、累死,不教书了还要天天来!”她一脸嘲讽地怒视着袁小珍。
袁小珍十二分的悔恨,也极度地愤怒,满脸通红地说:“是你自己不遵守协定,这么多个上午不来,我和你约定的只是休息两个下午,我们解除约定吧。”
“哼!你要毁约?”
“是你自己不守约。”
“我怎么不守约了啊?你不到的两个下午我都来了,我哪天没替你打好掩护?”
正当袁小珍被张少华气得发抖,不知如何辩驳时,何艳莉走进了图书室。
“大清早你们吵什么吵呀?不怕别人听了嘲讽我们三个女人一台戏。”何艳莉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她有好戏看。她一脸鄙夷不屑,各打五十大板地说道。
何艳莉这句话正戳中袁、张两人的痛点。两人顿时都熄火了。
袁小珍虽然十二分地痛恨张少华的背信弃义,但也无力再吵下去。她只能在心里骂张少华无赖,恨自己太傻,遇人不善。张少华已经占了便宜,也不敢再肆无忌惮。
于是三个人开始投入一天的工作中。
十一点刚过,张少华就回家了。袁小珍和何艳莉又工作了二十分钟。在去食堂就餐的路上何艳莉对袁小珍说:
“你后悔和张少华协议轮休了吧?”
“这不用问吗?”袁小珍不悦地小声答道,她不知道何艳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艳莉有些诡秘地笑了笑说:“她从财务室调到图书馆肯定是有原因的,听说她每到一个部门工作一段时间,那个部门的主任就想让她调走。”
“听她自己说当年建校时她是作为专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