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就在前头两栋,孙太太陪着傅夫人他们走过去。
孙家的门口停了眼生的车。
进了门,玄关处又有双男士皮鞋,看起来还有客。
傅夫人微皱了眉,孙太太也是一脸不知所措,“老孙没和我说今天家里有客人呀?”
她本意要巴结傅夫人,卖傅家一个面子,又怎会自己打自己的脸,中途在请别的客人呢?
“这是谁来了?”
孙太太换了鞋子,急急走进去,孙先生陪着一身正装的年轻男人坐着。
傅夫人既然来了,就没有理由掉头就走。
她们一行跟在后面走进去,正好与微微转身看过来的厉彦川对上了眼。
“厉先生?”时音脱口叫他。
“时音。”厉彦川脸上表情没有起伏,含笑回应。
从那天之后,厉彦川就一直连名带姓的称呼她了。
傅夫人斜睨着她:“阿音,你认识?”
时音连忙拉傅斯年下水:“傅阿姨,是医院认识的厉总,斯年哥也认识的。”
傅夫人视线又朝着傅斯年看过去。
他点点头,伸出手同已经起身的厉彦川相握,皮里阳秋地打招呼:“厉总,这么巧,一再在家附近能撞见你,不知道的,还以为厉总打算在我们院里置业了。”
厉彦川让开了身,似乎是想方便女眷入座,“傅总说笑了,大院门第难进,我们这些南方来的乡巴佬,怎么有资格能在此置业?”
两人相视而笑。
孙太太怕被误会,忙向傅夫人解释:“是老孙在港岛的合作伙伴。”
孙家的公司是在港区挂牌敲钟的,厉氏占了不小的股份。
她两头都不敢得罪,又扭头同厉彦川说:“没想到厉总结识广,与傅大公子也认识?”
厉彦川朝着傅夫人礼貌的笑笑,“马上也要和傅总是合作伙伴了。”
集团生意上的事傅夫人在外一贯不会多问,客气地点头。
既然都认识,她虽然不高兴有人临时插花,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还好孙太太一早将试衣间布置在了小偏厅,见此试探性地问:“他们男人在这儿聊着,我们去试衣间帮阿音挑礼服?”
厉彦川一挑眉,“试衣服?”
事关别人家女儿的事,孙太太也不好明说,打马虎眼地说:“啊是,定制衣服。”
“是给时音定制衣服吗?”
孙家公司上市的时候,孙太太陪着一起去过港岛。
与厉彦川也接触过几次。
印象中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男人。
孙太太给孙先生挤眼色,让他出来打圆场。
傅斯年听见他的话后,又瞟了眼时音,再看向厉彦川。
嘴角拂着笑,眼底却深邃如渊,十分冰冷疏离,“厉总还真是爱刨根问底啊,前两天问了时音订婚的事,这会怎么又问了其他问题。”
时音手骤然一紧,偷偷看傅夫人,她果然皱起了眉。
厉彦川瞥了一眼时音,脸上还是挂着一贯的笑,“是我唐突了。”
孙太太觉得气氛好像有些古怪,托着傅夫人的手说:“我们过去吧,制衣店的人一早就在那儿准备了。”
傅夫人也不想让时音留在这里,带着她转身走了。
进了偏厅,果然有三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等在那。
保姆端了茶,傅夫人靠在沙发上翻着膝上的书籍,开口问:“阿音,怎么认识那位厉总的。”
时音料到傅夫人会发问,将已经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厉先生的医院与我们医院有合作,科室的领导便带我认识了。”
“是在饭局上认识的?”
时音点头,又补充了一句:“那天斯年哥也在的。”
听见傅斯年也在,傅夫人脸色稍霁。
“你马上要和玉简订婚了,是秦家的准儿媳妇,哪有世家太太参加饭局的?”
傅夫人啪的一声将图册合上,望着时音指点道:“你去实习主要是为了毕业,我会和斯年说,真的不行,就将你调个轻松的医药岗,饭局什么的,不要在参加了。”
时音乖巧答应了。
店长拉过已经挂好的衣服供她们挑选,孙太太趁着和傅夫人起身摸面料的时候小声地开玩笑:“那位厉总也不简单,年纪轻轻在港岛也排得上号的,只可惜时家只有一个女儿。”
傅夫人假意瞪她,“从政跟经商的不一样,北方和南方又不一样,他再优秀,在京北也是低了一头了。”
说完抽了一条凤凰刺绣的红色旗袍出来,“秦家老派,大喜的日子还是穿正统的红色,你觉得如何?”
时音年纪小,穿红色订婚,看起来能成熟一些。
既然人都来了,制衣店当然不想只做一单生意。
又拉过一排衣架,舌灿莲花似的同傅夫人推荐。
女人都好美,傅夫人与孙太太经不住推荐,各挑了两三件。
时音笑着推让:“您先替我打个样吧。”
这家制衣店不愧是百年老字号,带来的衣服不管是品质还是做工都上乘。
傅夫人试上瘾了,隔着衣帘喊时音:“阿音,你准备一下,我这几件试完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