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临。”
温承临皱着眉头。
“你怎么来了?”
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方沉雁刚刚燃烧起来的心凉了半截。
在见到他之前,方沉雁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可事实证明,第一眼喜欢的人无论以后看见多少次都会心动。
脑海里预演了无数次的冷漠模样最终还是化作恬淡的笑容。
可对方显然不会配合她演戏。
“我只是想过来恭喜夏林,没有别的意思。”
“嗯,你过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温承临显然喝了酒,脸上和刚才相比红了一些。
半醉半醒间的模样最是迷人,他抛开往日高冷的模样点了点季晚初的脑袋,喉头滚动,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涌动。
方沉雁被忽略之后脸上闪过片刻的尴尬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不依不饶地靠近温承临,神色凌然。
“我能和你谈
谈吗?”
温承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柳叶眉下依旧是那双明媚的双眸,可在心里的形象已经变了味道。
他抬起下巴看着季晚初:“在这等我。”
转身离去。
方沉雁暗搓搓的攥着掌心,向季晚初的方向投去一个嫉妒的眼神,随后跟在温承临后面走了出去。
看到两人离开的背影,祝瑶眉头紧皱:“你就任由他们离开?”
季晚初摊开手无奈地耸了耸肩:“不然呢?”
“行了,你别瞎担心了,温承临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分得清谁好谁坏。”
夏林连忙出声安慰。
“一看你就没文化,什么好坏,是谁值得珍惜谁不值得,世界上的女人哪有什么好坏之分,这样算下来我第一天就和你上床岂不是也是坏女人了?”
“我可没说,你自己承认了。”
季晚初捂着耳朵:“我还在这呢,麻烦你们晚上回到房
间里再谈论这些事情可以吗?”
“别装,咱俩私下里聊天比这尺度大多了好吗?”
祝瑶和季晚初对视一眼,突然笑了出来。
“你们都聊什么?”
夏林狐疑的看着两人,冷不丁的问道。
季晚初眨了眨眼认真的回想一下…好像都是一些不能说的东西。
她递给祝瑶一个好自为之的目光,慢悠悠地挪到一处安静的角落等待温承临回来。
“你们俩私下里都聊什么?你告诉我呗。”
“不知道不知道。”
……
另外一边。
安静的客房中,呼吸声此起彼伏。
方沉雁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对面男人熟悉的轮廓,心头爱恨交加。
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会恨,恨他为什么不选择自己而选择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男人似乎都爱坏女人,她对温承临千百般好也抵不过那个女人一句娇嗔。
在被送去戒院前,她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日后会经历如同地狱般魔鬼的生活。
这些所谓“修身养性”的地方实际上就是父母控制子女的地方,她们在那里根本算不上人,而是等待着被人驯服的动物。
方沉雁永远也忘不了跪在地上请求教官放过她的模样,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是刻在骨头里的记忆。
无数个日夜,她将自己遭受的痛苦全部记恨在季晚初头上。
所以她伪装得无比乖巧听话,受尽了苦楚,报复季晚初和温承临就是她逃离那所地狱的精神支柱。
温承临坐在她面前,那么真实却又是那么梦幻。
她抿着唇,想要说一些心底的话却在触碰到男人不耐烦的眼神时全部咽了下去。
“你还好吗?”
“好。”
“你…有没有想起过我?哪怕只有一秒。”
“没有。”
男人的回答冷漠无情,砍断了方沉雁最后一丝念想。
她眼中的光芒逐渐暗了下去。
男人喉咙滚动,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唇边发出。
“如果你叫我过来只是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我们还是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起身便要走。
“温承临,你真的爱上她了吗?世界上女人这么多,哪怕你换个人也可以,为什么非得是她,为什么?”
温承临脚步顿了顿,回头认真地盯着她。
“事实是,即便我换再多的女人同样不会选择你。”
“凭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就因为季晚初长得讨男人喜欢,因为她床上的活好吗?”
“你和她同为女人,不要将自己的档次拉太低。”
温承临嫌弃的模样呼之欲出。
双眸逐渐模糊,方沉雁吸了吸鼻子:“我真的想不通,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我比她更加爱你啊,她之所以缠着你都是因为图你的钱,我不会害你的,你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