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脸上的笑容一滞,解释道:“我昨晚有事,不得已,才让我嫂子代劳……”
薄靳衍的眼神好像要在她身上看穿一个洞,“谁准你自作主张的?”
时倾睫毛轻轻动了动,微微躬身:“抱歉薄总,我昨晚实在是抽不开身,送个吃的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叮嘱过我嫂子……”
“你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就这么讨厌做我薄家的人?”她话没说完,冰冷的声音就将她打断。
这么轻易就把他们薄家的东西送给别人,一点都不顾忌他的感受!
时倾掐断话语,低下头,做出谦卑的姿态。
“我怎么敢把自己当回事呢……”
薄靳衍听见她
的碎碎念,眉骨狠狠抽了两抽,深吸了一口气,“少在这以退为进!”
“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知道自己家里是什么情况,我也知道是我高攀了您,所以在您面前,我永远都该以您为先,这是我该有的自知之明。”
她声音分明低缓,还是一副认错的模样,话语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可落在薄靳衍耳边,却觉得更生气了。
“抛下丈夫去见男人,这就是你的以我为先?”
时倾的右手握紧了左手,“楚先生帮了我大忙,他受伤都是我造成的,他有生命危险,我当然要第一时间挺身而出。”
“有生命危险就找医生,你去他病就能好了?”
时倾声音很轻:“我去他的病的确能好……”
薄靳衍薄唇扯出冷寂的弧度:“看来在你眼里,他才是更重要的那个。”
“薄总,楚先生昨晚性命垂危,这两件事并不能相提并论!”
男人喉骨溢出一抹冷笑,“性命垂危,那他怎么还没死?”
“你……”
时倾忽然抬头,对上男人的眼,里头还带着几分震惊。
这说的是人话吗,他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然而心里这么想着,时倾还是不敢真的说出口的。
“你敢瞪我?”薄靳衍注意到她的眼神,从靠椅上坐直了身体。
时倾继续瞅他。
“你再瞪一个试试?”
她吁了口气,这才缓缓收回了
视线。
算了,再怎么不爽,他也是上司。
真惹他不痛快,遭殃的还是她。
“我只是觉得您说话有点过分了,我不知道您和他到底有什么恩怨,可他现在卧病在床,您也不该去咒他才对。”
薄靳衍听她还在为楚谦辞说话,愈发不爽:“我咒他就能应验的话,我就不用坐在这儿上班了,应该去当巫婆。”
“……”
时倾深吸一口气,朝男人半鞠躬道:“既然您现在看见我就生气,那我就先出去了,免得惹您生气。”
说完,女人就踩着高跟鞋退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薄靳衍眉骨狠狠跳了跳,看着女人一脸不服气地回到工位
,心里的郁结更重了。
她居然还敢给他甩脸色?
这么想着,薄靳衍就拿过遥控器,关上了遮光帘,把女人的脸彻底隔绝在视线范围以外。
……
晚上七点多,时倾下班回家。
她把叶真真叫了过来,“嫂子,把你记下来的几个店铺都拿来给我瞧瞧。”
叶真真奇怪:“你要干啥?”
“拿来我帮你选,选好了明天开始你就去上班。”
“……”
叶真真不情不愿地把记东西的笔记本拿了过来,递给时倾。
“就这几家有意思。”
叶真真还算聪明,每个电话号码后面都标注了店铺的名字。
时倾认真地扫了一圈,视线最后在某一行字上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