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上前了一步，条件反射的想喊一声爷爷。
却被湛寒霆先开了口，“很难受吗？”
男人坐在轮椅上，那张脸冷漠的薄情极了。
湛文川头都抬不起来，手始终捂着胸口，整个人都缩在一起。
望着两鬓头发花白的老人，湛寒霆很想告诉劝自己，放下当年的事情，也算是放过了自己。
可是他做不到。
“爷爷想过我妈一个人快要死掉的那一刻，是什么样子的吗？”湛寒霆的声音冷冷响起。
一想到当年妈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他，求他们不要抢走他的时候，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抓着一样的疼。
客厅里的气压越发的冷了。
姜疏这会儿上前也不是，站在这儿也不是。
她瞧着湛寒霆，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老爷子的心脏出了问题，难道真的不管吗？
“寒霆，你妈妈的死，和我没关系！”他转过头，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吐出这句话。
湛寒霆闷笑，“从我妈名声扫地，到被湛家解除婚约，从我妈的身边抢走我，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吗？！”
“爷爷，你是否忘了，我妈曾经也是名门千金。被外界一次又一次误解的时候，爷爷可曾想过替她解释一句？”湛寒霆的声音冷的惊人，像是一把把刀子，直逼湛文川的脖颈。
姜疏则
是望向湛文川，眼底有些惊讶。
名声扫地？解除婚约？抢走他？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似乎还从未过问过湛寒霆妈妈的事情。
湛寒霆的质问压的湛文川压不过气。
那年发生的事儿，确实是他最不敢回忆的！
每每想起来，他的心脏都会痛。
湛文川的脸色慢慢发紫，他从沙发上摔了下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茶几边沿，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他深知该为自己辩解来换取自己还能活命。
可在湛寒霆的句句逼问下，他竟然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按照当时的情形，身为湛家的掌门人，这云城呼风唤雨的人物，没有他的指使，谁敢轻易的动要嫁进湛家的人？
湛寒霆妈妈的死，的确是因为他当时一意孤行要将湛寒霆带回湛家而造成的。
他，是直接害死湛寒霆妈妈的人。
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想承认！
“爷爷，湛家的光景，不如就到此为止吧？”湛寒霆望着湛文川，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
湛文川对视上他的双眸，像狼一般，盯着自己的猎物，眼眸深邃、危险……
“你想报复湛家……”他磕磕绊绊的说出这句话，眉眼都在用力似的。
湛寒霆淡淡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狠，“不该吗？爷爷扪心自问，带我回湛家后
，待我好吗？如果不是爷爷助纣为虐，那些人敢肆意妄为的把我踩在脚下那般羞辱吗？”
听着湛寒霆的质问，湛文川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疏凝视着湛文川那张逐渐惨白的脸，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一低下头，手便被湛寒霆握住。
湛寒霆看到了姜疏眼底的一丝不安。
湛文川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了。
湛寒霆攥紧姜疏的手，深深地看了湛文川一眼后，带着姜疏离开。
从老宅出去，明明这条路不远，可姜疏却无数次回头。
回去的路上，车内气氛很压抑。
叶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顾自的说着：“湛爷，今儿这事儿干的真是太漂亮了！”
湛寒霆望着窗外，修长好看的手轻轻的转动扳指，浓密的睫毛微微垂着，眼底神色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姜疏望着他，不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湛寒霆的手很凉，姜疏的手心刚好温热，她试图帮他捂热。
湛寒霆看了看她，淡淡一笑。
姜疏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不是发自内心的。
“黄山先生出来的时候，你看看金秀园那脸惊的！我看到金秀园走的时候，都快憋不住笑了！真是太爽了！”
“这大伯母就是欺负你惯了，总想踩你一脚！这下终于也让她吃个瘪！”
叶江嘟嘟囔囔
好半天，后面愣是一句话没有。
他一转头，发现湛寒霆闭着眼睛，姜疏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气氛格外的压抑，叶江的确不敢再说话了，只好看了看姜疏。
回家后，湛寒霆洗了个澡便早早休息了。
姜疏却站在落地窗前怎么都睡不着。
看到湛寒霆熟睡，下了楼。
叶江刚好出来喝水，姜疏叫他，“叶江！”
叶江抬头，“少夫人，怎么了？”
“你跟湛爷很久了吧，我能不能问问，湛爷妈妈的事儿？”
叶江一顿。
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姜疏便将刚才在老宅发生的事儿和叶江说了一通。
叶江便哦了一声，他点点头，“好。”
湛寒霆妈妈，秦家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十分优秀的女人。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