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紧紧落在手机屏幕上。
不算太高清的照片中他辨认出那女人穿的衣服,很眼熟,今天早上他还见过。
这时聊天框又跳出两条新内容。
【帮忙认认,这是陈总那位?】
【喝趴了,刚送医院。】
梁钰诚打量着他的脸色,心里有了谱,但还是问了句:“是嫂子吗?”
陈京淮没回答,把手机丢给他,头也不回往外赶:“马上打电话问方听寒是在哪个医院。”
梁钰诚急忙跟上去,一边给方听寒打电话,一边追,车都没坐上去就见陈京淮要走,他急得拍车门:“你喝酒了吗?”
陈京淮一双漆黑的眸眼乍看全是冷厉与危险,“我没喝。”
他丢下几个字疾驰而去。
看着车屁股梁钰诚都气笑了,“你倒是让我上车啊!还要不要地址了!”
车轮碾压着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动静,只见那犹如猎豹狂奔的车在空地打了个转儿,又急急停在他身前。
梁钰诚险些没被吓死,生怕撞上自己胳膊腿儿,低咒一声打开车门干脆利落的就钻上去。
安全带都还未系上,车就猛地冲出去,油门轰轰作响,强劲的惯性使得他狠狠在座位上晃荡,后脑磕上座椅,带来一阵闷疼,
梁钰诚差点儿吐了。
“开这么快你是不怕交警查啊!?”
要不是情况不对,梁钰诚真想问候他是不是赶着去投胎。
“闭嘴。”陈京淮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跟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服了。
到医院时,方听寒正在医院楼下,见过面简略的打了个招呼。
陈京淮面无表情:“她在哪儿?”
方听寒刚报了个病房号,都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身前忽然刮过一阵风。
“……”他动了动眼皮,眉尾扬上去了,颇有些惊讶:“有这么急?”
梁钰诚给他递了根烟过去,笑道:“能不急吗,那可是他老婆。”
方听寒眼中兴味浓烈:“不是说不上心,没什么感情吗?”
梁钰诚不置可否:“好歹处了三年。”
他问:“今晚怎么回事儿?”
方听寒手里把玩着烟,“饭局碰巧遇上了,印象不深,不过试探问了一嘴。”
没想到还真是陈京淮的老婆。
梁钰诚往上走,见他没跟,道:“你不去看看?”
方听寒噙着笑,“跟我又不熟,瞎凑什么热闹。”
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看着洒脱极了。
—
病房门口,陈京淮刚走进去就被人推出来了。
医生才查完房,见
他鲁莽的直往里冲,有些不悦:“你找谁?”
陈京淮压着眉,薄唇轻启:“盛意。”
医生瞧他一眼:“你是病人家属?”
男人颔首,“她老公。”
医院便跟他说起盛意的身体情况,挺长的一段话,但陈京淮耳边只捕捉到几个零星的字眼。
酒精中毒、洗胃、昏睡。
“……醒后还得难受一段时间,吃食方面要多注意,清淡流质食物就行,近期就别再碰酒了,这胃得慢慢养。”
“嗯。”
病房里。
陈京淮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盛意。
他的神情寡淡,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底像是笼罩着浓稠黑雾,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迸发出来。
盛意是在两个小时后醒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冷不丁就看见病床前的男人,微微一怔。
“你怎么在这儿?”她张口才觉自己声音嘶哑,跟破锣嗓一般。
记忆也跟着慢慢复苏,想到晕过去前发生的事,盛意脑子顿时一抽,跟幻痛似的,胃也跟着难受起来,脸都快拧成团。
“来看看你。”
陈京淮下巴一抬,眉目冷冷清清的,有
问必答:“怕你死了我不好跟外婆交代。”
“……”
盛意原本还挺心平气和,闻言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苍白着脸,直接赶人:“你放心,就算是死也不在你面前,碍不着你的眼,没事您就请回。”
“也是。”
陈京淮冷哼一声,“你都说了别让我管,但你好歹能耐点些,大言不惭的叫嚣着要跟我离婚,要上班工作,结果呢?大半夜的搞到医院来,你就这点儿出息。”
中途梁钰诚上来了一趟,把盛意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说,陈京淮全程绷着脸,表情相当难看。
盛意有气无力的,不想跟他吵,淡淡开口道:“就算进医院那也是我的事,和陈先生你也没关系吧。”
陈京淮的脸色沉郁得可怕,几秒后他忽然笑了,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先别着急撇清关系,盛意你也就只会窝里横。”
“那么有本事,怎么被灌酒的时候没怼回去?长了张嘴不会拒绝,就光拿来冲我使是吧?”
盛意深深呼吸,脸都被气红了,人竟然看着更精神了些。
她反驳:“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