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灌婴五千骑兵的骚扰,龙苴大怒。
齐楚联军‘被动追击’了一整天,又在追击中伤亡巨大。
好不容易回到了潍水河畔,竟然还被汉军堵住了去路。
齐楚联军本就疲惫不堪,又联想到夜战不利,随即便准备安营扎寨等待第二天的决战。
可韩信匹夫太过分,竟派遣骑兵进行骚扰。
“令吾军骑兵集合,本将军不可容忍矣!”
“诺!”
很快,龙苴聚集了五千骑兵,由他亲自带领前往迎敌。
待汉军骑兵杀来,五千齐楚联军的骑兵立马迎了上去。
灌婴眼看齐楚联军杀出大营,他赶忙调转马头喊道:“不可应战,速退也!”
汉军骑兵来的快,跑的也快。
龙苴没有下令追击,他早已身心俱疲。
未曾想,他刚刚回到大营,汉军骑兵又折了回来。
龙苴被气的肝胆欲裂,他又赶忙上马应战。
可他刚刚率军杀出大营,汉军骑兵竟然又逃跑了。
龙苴累了,他即便长着一副钢筋铁骨,也经不起汉军如此无休无止的消耗。
他无比愤懑,在这黑夜里他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韩信匹夫,…此乃卑劣之人!…若堂堂正正决一生死,…本将军有何惧之?”
为了等待天亮后的决战,龙苴放弃了对汉军骑兵的反击。
由于齐楚联军的骑兵不再反击,汉军骑兵显得更加的肆无忌惮。
他们一路杀进大营,甚至派人点燃了大营内的部分粮草。
这一夜,天空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深邃的黑夜里,汉军骑兵仿佛不知疲惫。
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骚扰。
他们的箭头包裹了火油,他们仿佛想要烧尽这里的一切。
汉军骑兵每次前来,齐楚联军皆是人喊马嘶、混乱不堪。
待汉军骑兵离去,齐楚联军还要忙着灭火。
这一夜太漫长了,对于齐楚联军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相对于无法休息的齐楚联军,韩信的五万主力则得到了休养生息。
汉军令大军分为两班,一班负责戍卫,一班则安心休息。
待天亮时,汉军经过一夜的恢复,他们已经养足了精神。
终于天亮了,齐楚联军看到天空中的鱼肚白时,他们仿佛摆脱了‘梦魇’,并看到了‘希望’。
“呜…呜呜……”
在高亢的号角声中,齐楚联军立即整装应战。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消灭潍水河畔的两万汉军。
只需消灭两万汉军,他们便可通过‘结冰的河面’摆脱困境。
“咚…咚…咚……”
战鼓声起,齐楚联军率先对潍水河畔的两万汉军发起了进攻。
“嗖嗖嗖……”
一波接一波箭羽飞向天空,两方黑压压的羽箭在天空中交织,在这黎明的天空中形成了一幕黑暗‘幕墙’。
两方羽箭的交汇,在那一瞬间竟然挡住了天空中的光线。
‘光明’消失了,顷刻间便迎来了‘黑暗’。
“咚…咚…咚………”
战鼓不间断的敲击,双方军阵跟随着鼓点的节奏相互逼近。
从百步起,八十步、六十步、四十步、二十步,直到面对面。
齐楚联军留下五万人防守其它三个方向,并出动四万精锐对潍水河畔的两万汉军发起了进攻。
四万对两万。
一方是‘无比疲惫’又迫切希望‘回家’的齐楚‘精锐’,另一方则是‘没了退路’,只能背水一战的汉军‘老弱’。
在这场看似高下立分的阵容里,两万汉军老弱竟然发挥出超乎想象的战斗力。
他们人人皆悍不畏死,他们人人皆群情激昂。
双方前排士卒倒下,紧接着,又迎来了双方第二排士卒的相互拼杀。
在这“铛铛锵锵的”武器碰撞声中,两军皆使出了浑身解数。
武器碰撞声从未终止,呐喊声和哀嚎声却渐渐微弱下来。
慢慢的,他们只重复着‘肌肉记忆’的攻击动作,呐喊声和哀嚎声却安静了许多。
“…………”
此战,两军从天刚蒙蒙亮,一直打到天黑。
四万齐楚联军付出了两万人的死伤,他们竟然无法推进一步。
潍水河畔数百米的距离上,双方的尸体堆积如山。
尸体渗透出暗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落在泥泞不堪的地面上,竟然汇集成了小溪。
这条流淌的小溪顺着低洼处流向了潍水,令清澈的潍水河面改变了颜色。
天空渐渐暗淡,夜晚又一次来临。
深邃的天空,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联军大营异常安静,他们皆仰望天空,仿佛在沉思,仿佛在回忆………
可惜,他们的安静并没有换来长久的安宁。
‘马蹄声起,汉军骑兵又来了’……
——————
齐楚联军被韩信堵在潍水西岸的事,传到了广武前线楚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十几员文臣武将人人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