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你种的花吗?”
“张小姐好,是奴婢和和另一个丫鬟碧珠打理的。”容宜点点头,又恭敬地行了个礼。
“你们可真厉害,怪不得侯爷画了这么多花草,我若是有这么漂亮的花园也恨不得将一切都画下来。”张栩然笑赞道,声音如玉石撞击般清脆悦耳。
“谢谢张小姐夸赞。”容宜怯生生地应道。暗暗觉得张栩然生得好,之前就听说她有“京城西施”的美誉,今日一见果然是不负盛名。
张栩然身旁的大丫鬟催促,“张小姐,我们进去吧,跟一个丫鬟有什么好聊的!”
张栩然却并没有瞧轻容宜的模样,迈步前还冲着容宜温婉地笑了笑,容宜也扬起唇角,回以一个浅笑,再次垂首行了个礼。
“容姐姐,你进去服侍大公子吧。”远处的碧珠走近,接过了容宜手中的浇水壶。
容宜却转身,走到俏也不争春的蔷薇旁,素手捻起冒出的一支细小蔷薇枝条,将它挂到了繁茂的枝蔓上。
轻声道:“碧珠,我还忙着,你帮我叫安羽进去吧。”
碧珠有些迟疑地看了容宜一眼,还是去唤了安羽。
这时,院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容宜回头,便看到了气喘吁吁跑过来的晚霞,不知又是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晚霞一开口便是慌慌张张的语气,“容宜姐姐,小公子又开始哭闹了,碧珠姐姐让我和乳娘哄,自己跑去侍奉少夫人了!可是小公子喝完了奶也还是一直哭,怎样都哄不好,小公子的声音都哑了。”
容宜倏觉头疼,小公子出状况应该去寻大夫人,府里那么多人,总有人能哄好,而她也未曾照顾过孩子,赵紫凝又不待见自己,于情于理她都不用过去。
容宜提醒道:“晚霞,姐姐不能事事都帮你,你应该试着自己处理一些事情。”
闻言,晚霞顿时面露失落,哽咽道:“容宜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不想理晚霞了吗?”
“不是的。”
容宜叹了口气,又心软了,晚霞还是个孩子,何况小公子确实是可怜。
“我跟你去看一眼吧。”
……
江匀燮院里
“怎么会有戏曲声?”容宜看着传出咿咿呀呀声的方向,诧异问道。
晚霞挽着容宜的手透露,“少夫人请了几个角在房里唱戏。”
“大夫人知道这事吗?”
侯府家风端正,从未请过戏班子消遣,就算是宴会要请乐师,奏的也是如高山流水般清新素雅的乐曲。
容宜不敢想象一向古板严苛的大夫人知道这事会怎样震怒。
“还不知道,但是少夫人说她一个人坐月子都要闷死了,寻这点乐子也不行吗?”晚霞学着赵紫凝的语气小声道,模样有些滑稽。
二人捂着嘴偷偷笑了笑,赵紫凝有个左相爹自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婴儿房里,断断续续的唱戏声和哭喊声交织,让人有些待不下去。
容宜本想陪晚霞去寻大夫人想想办法,可如今赵紫凝在听戏,万一被大夫人得知,这两主子闹了矛盾,她们二人可能要担个搬弄是非的罪名。
“孩子昨天不是好很多了吗?”容宜无奈接过婴儿,看见那涨红的脸不禁有些心疼。
乳娘满脸憔悴道:“后半夜小公子又开始哭了,除了喝奶时安静些,喝完奶没半个时辰便又开始吵闹。”
“喝奶正常的是吗?”容宜问道。
乳娘愁云满面地解释,“是,好在奶倒是愿意喝的,不然这么个哭法早就虚脱了。”
容宜看着怀里的孩子,暗叹倒还是个聪明的娃。
唱戏声不绝于耳,容宜觉得这声音定然是会影响到婴儿情绪的,于是看向晚霞道:“晚霞,你跟少夫人说小公子一直在哭,问她,允不允抱孩子在院门外走走?”
晚霞踟蹰在原地,赵紫凝实在是不喜小公子,她担心自己过去会不会招人厌。
容宜劝道:“晚霞,你不能总是如此害怕主子,不管怎样,小公子都是少夫人的孩子,你过去问,少夫人面上可能会生你的气,但她心里知道你有心了呀?”
晚霞觉得甚有道理,这才鼓起勇气去寻赵紫凝。
不多时便兴高采烈的回来说赵紫凝允了。
容宜便抱着孩子去了院门口,耳旁终于安静了下来,她抱着孩子在回廊上踱步,晚霞在一旁拿着扇子扇风。
夏日绿树成荫的回廊里,夏蝉悠徐的鸣声伴着几只鸟儿的悦耳鸣叫,偶有夏风拂过,倒是有几分惬意,让人的心绪不由自主地变得宁静。
婴儿许是感受到了,哭声从渐缓到趋于平静。
“容宜姐姐,小公子睡着了,我们坐会儿吧。”晚霞悄声道。
然而二人刚在回廊的石凳上落坐,婴儿又晃着雪白的小胳膊哭了起来。容宜吓得霎时站起身,这娃真是跟他爹一样不省心。可看到孩子那柔软娇嫩、圆嘟嘟的脸蛋时又不自觉地哄着他了……
容宜回到大公子院里时已是傍晚了,她进屋时江匀珩刚洗漱完。
他只着素采色的中衣,衣襟尚未拢好,露出了大片冷白色的胸膛,乌发上滴落的水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