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修长的脖颈缓缓滑下,没入衣襟。
如琉璃般的黑眸,敛在纤长睫羽下,沉静剔透,只一个抬眸便能似水中瑶轮般摄人心魄。
江匀珩没有向往常一样笑着看向容宜,只是清冷冷地坐着。
容宜想起自己出去时没告诉他,立刻懊恼地解释:“大公子,对不起。小公子一直在哭,我就去二公子院里帮了个忙……”
江匀珩不咸不淡的应了声。
容宜以为这事就算过了,去取了条干帕子,又来到他身旁。靠近时鼻尖满是舒心的清冽冷檀香,让人顿觉心情愉悦,容宜弯着唇角帮他绞干头发。
好半晌才注意到江匀珩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这才疑声问:“大公子,您怎么了?”
江匀珩闷声不吭,他本是怕自己和张栩然接触容宜会不开心,没想到她一声不吭跑开了,虽说是因为去哄孩子,可弟弟的孩子她就这么上心吗?他发觉自己竟在吃一个刚出生孩子的醋……
“无事,我只是想起还未见过我的亲侄儿舒白。”
提到江舒白,容宜不禁打开了话匣子,“大公子,您不知道小公子有多能哭,他除了喝奶和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哭,今日我和晚霞妹妹在回廊走了老半天才把他哄睡……但是小公子生得属实娇憨可爱,小脸粉嫩嫩又圆嘟嘟的,鼻子和嘴巴小巧玲珑,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偶尔还会偷偷张开,好奇地打探着,他不哭时真能让人愿意一直看着他……啊!”
随着容宜的一声轻呼,江匀珩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容宜只觉得自己突然就坐到他腿上了,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倏地羞红了脸。
江匀珩拉起容宜的手轻轻握着,他似乎对她的这双纤细柔软的手情有独钟。
随后,竟是破天荒地问:“我好看还是舒白好看?”
容宜怔愣地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诧异道:“大公子,您这是什么问题呀?”
他明澈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容宜,让人忽觉脸上生热,容宜又低下头细声娇嗔:“哪有人会和一个小婴儿比较的?”
江匀珩却是搂紧了她追问:“你答不出来吗?虽然我还没见过舒白,但你定然比舒白要好看。”
容宜羞窘道:“我……我小时候可没小公子可爱。”
“怎会?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他将额头贴近容宜的脑袋,用极轻极柔的声音问道。
“不知道,记不清了,许是个虎头虎脑又不讨喜的吧。”
江匀珩轻笑,“我小时候就喜欢虎头虎脑的女娃。”
这话让容宜不禁有些生疑,“大公子小时候有喜欢的女娃吗?”
江匀珩的眼眸闪烁了一会儿,答道:“没,不记得了。你明天将舒白抱来给我瞧瞧,看我俩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