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几位皇子,白景慕虽为二皇子,但寂寂无名。
既不以文治武功扬名天下,也不以仁善德行广受民心,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种。
此时出现在宫门外,着实让徐谓大吃一惊。
“二皇子殿下,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宫门!”
白景慕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容俊朗,眉眼间却带着几分阴枭。
嘴唇极薄,隐隐地透出一股刻薄的意味。
“本宫乃是得知父皇龙体有恙,担心有不臣之徒行不轨之事,特来觐见护驾!”
“速速打开宫门,不得有误!”
徐谓面色严肃,目光从其身后那数千铁甲上扫过,心中泛起一阵冰凉。
这数千兵士,明显是训练有素之辈,比起自己手下的精锐金吾卫只强不弱。
带这么多精锐士卒入宫,说别人有不臣之心?
“世人皆小觑了这位殿下啊……”徐谓心中感慨。
且不谈此人能力如何,在得到消息后能够第一时间痛下决心,带人前来逼宫,寻常人断然没有这份魄力。
白景慕立于宫门下,眼中隐隐地有些急躁。
他是白天刚得到消息,确认父皇是真的已经不行了,这才匆匆忙忙带兵赶过来。
如今几位皇子中
,唯有他地位是最低的,不做点什么几乎没指望能够继承大统。
虽然消息的来源有几分蹊跷,可如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速速打开城门!”
“未得陛下之令,末将不敢从命!”
两方人马一上一下,就此僵持起来。
刀剑铮鸣,气氛越发凝重。
就在即将达到一个极点时,皇帝最亲近的秉笔太监忽然出现在城头,朗声道:“陛下有令,宣二皇子陛下入宫觐见。”
徐谓见状,二话不说就开了城门,随即悄然隐没在夜色中。
白景慕顾不得其他,带着兵士大步进入皇宫中。
入了宫后,他脚步反倒是慢了下来,一步一步走得非常仔细。
就仿佛,即将入主的狮王,在视察自己未来的领地。
飞霜殿前,陈怀瑾远远地望见这一幕,撇了撇嘴。
“难怪这二皇子会被人当枪使,看起来脑子就不太好使。”
铁甲行于宫,此景堪称大逆不道之举,可白景慕偏偏越走近心中越是火热。
不出意外,今夜过后,这天下便是他的!
如何能叫人不激动!
一行人畅通无阻,很快到了飞霜殿。
白景慕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躬身道:“儿臣参
见父皇。”
皇帝虚弱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深夜入宫……所为何事?”
白景慕眼中掠过一抹喜色,直接站起身便往殿内走去:“儿臣听闻父皇身体有恙,特带兵来宫中护卫,警惕不臣之辈犯上作乱!”
说着,直接大步走进殿门,迎面而来便是华贵的龙床。
帷幕背后,那道曾经威严到足以镇压天下的身影,此刻却是显得那般虚弱。
“好一个带兵护卫啊……”
皇帝似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力气又再度躺下,声音中多了几许无奈,“老二,你就这样等不及吗?”
“父皇,儿臣忠心为国,断无二心。”见皇帝这般虚弱,白景慕眼中更加火热,上前两步直视那道身影,连腰背都挺直了。
“你……咳咳!咳咳!”
皇帝似乎气急攻心,用力咳嗽起来。
半晌,一抹白布垂在床旁,上面满是殷红的血迹。
白景慕见状,眼中迸溅出一抹精光,大步上前,站在龙床前不过尺许。
“依儿臣之见,父皇的身体已不适合继续处理朝政,不妨下旨让儿臣担监国之责。”
“儿臣向父皇保证,定会让我大楚,成为这天下最鼎盛之国!”
皇帝此时终于
勉强坐起,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讥讽:“得帝位易,坐帝位难,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执掌天下?”
然而白景慕就像是没听见那一抹讥讽,眼中的火焰烧得越发旺盛:“儿臣认为,这天下终归要亲手执掌,方可知晓如何能掌。”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一父一子,于灯火下对视。
若是有当世名家在此,必然会激动到难以复加,当场挥毫泼墨。
用陈怀瑾的话来说,就是四个字。
世界名画!
“宫闱中禁军三千,你当真觉得自己能安稳地掌权?”皇帝淡淡地说道。
白景慕嗤笑一声:“父皇,这禁军中有多少勋贵来镀金的酒囊饭袋,您或许不清楚,但儿臣却是一清二楚。”
“三千禁军,能战之辈不过半数,敢死战者不过千。”
“儿臣手下这两千精兵,都是三千营中的好手,乃是百战之兵。”
他深吸口气,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激动道:“父皇,赶紧下旨吧,儿臣已在清凉山无为寺为父皇搭建了一所佛堂,日后父皇便不必忧心政务,可安享晚年。”
皇帝沉默良久,忽地发出一声轻笑:“你倒是有孝心啊……光是你对于禁军之见,朕往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