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才走了片刻的功夫,县尉府的大门,就被推开。
紧接着,刚才两个出来挂红的婢女跑了出来。
看她们的样子,似乎是奔着沈越而来。
然而才出了院门,她们就愣住了。
大门前,不但是没了沈越的影子,就连围观那些百姓,也是散了个七七八八。
两人愣了片刻之后,都是慌了神。
直到又有好心的街坊,将方才那一幕说给两个婢女,她们这才神情古怪的谢过,接着又跑回到了院子内。
沿街的商铺茶肆外,总有那些闲汉,依旧还在观望。
看到这一幕,众人哄笑起来。
“那小子也不知去了何处,竟然胆子如此之大,连县尉府上都不放在眼里!”
“我怎么觉着,情况有点不对,方才县尉似乎是要请这小子入府?”
“我看你是上了年岁,心上蒙了猪油,净会胡思乱想。”
一时间,县尉府前的这条街上,变得热闹非凡。
此时的沈越,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潘家茶楼当街的条凳上,左手捏着刚买来的桂花糕,右手端着茶碗,满脸的惬意。
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正是一天内最热的功夫。
沽茶的茶
博士靠在旁边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旁边的几个茶客聊天。
几个人的言语里,讨论的都是今日的选亲会。
只不过,几个人身份地位的不同,导致他们说的话也是大相径庭。
茶博士眼看着跟那几个穿着长衫衣袍的茶客搭不上茬,转过头来,就盯准了沈越。
“小子,我看你穿着打扮,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来我们茶楼也只要了一碗高沫,咋就敢吃兴远斋的桂花糕?”
“难不成,你也是那些乡下来的土包子,今天被选中了太过兴奋,过来开个昏?”
茶博士平日里迎来送往,也是眼尖手快的主儿。
这会儿眼角打量了沈越两下,发现沈越虽然衣衫褴褛,但是脚上的鞋面干净,只有灰尘没有泥土,手上更是没有握惯犁头留下来的老茧。
心中下意识就将他当成了沛城里的破落户,又欺他年纪 不大更是面善,就开口调侃了两句。
沈越转过头看了茶博士一眼,笑了笑。
“你咋知道的?都说茶博士消息最灵通,我今天才算知道,我那边才选上,你这边就知道了?”
他眼角带笑,慢吞吞的附和了一句,接着一口把手里的桂花糕塞到了嘴里,顺势把碗里的茶水也
给顺了下去。
茶博士看着沈越脸上的笑容,还以为找到了拉呱闲话的人,眼前一亮,抱着大茶壶就凑了过来。
“看你刚才就是从花楼那边走过来的,是不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了?”
他这一边凑过来,一边还将大茶壶朝着这边倾了倾,似乎有意给沈越再加上一碗茶水。
沈越偏过头朝着茶博士看了一眼,咧嘴一笑。
“我刚才就给了一碗茶的钱,我就只喝一碗茶。”
“这玩意消化快,没法剖出来。”
茶博士看着沈越用手捂住茶碗的动作,悻悻的站住了脚。
紧接着,他就被沈越说出来的古怪话给搞得满脑子浆糊。
这小子说的是什么?剖开什么?
看着茶博士一脸懵逼的表情,沈越无趣的摆了摆手,穿越了就这一点不好,玩个梗都没人接。
“茶博士,你知不知道,咱们那位段县尉喜欢什么东西?”
“比如说,春花楼哪个头牌姑娘,或者是谁家的点心,再者是那个酒垆的酒什么的?”
沈越勾了勾手指头,把茶博士给招呼了过来,随后甩手就在他手里扔了一枚大钱。
茶博士抓着大钱,脸上满是兴奋,愣是想不到
眼前这穷小子,竟然出手这么阔绰,上来就是他两天的工钱。
他在心里骂了两句破落户之后,脸上堆起了慢慢的笑容。
“客官,您这问题算是问对人了。”
“别说是咱们那个县尉了,就算是县令大人平日里喜欢去哪个勾栏听取,去哪家瓦舍摸哪个姑娘的奈子,我都一清二楚。”
刚好这茶馆没什么人,茶博士本就百无聊赖,眼看着有了说话的机会,打开了话匣子就是滔滔不绝,听得沈越颇有些无奈。
他连忙挥手打断了茶博士的话茬子,叮嘱对方捡着重要的说。
茶博士悻悻的闭上嘴巴,思量了片刻之后。
“县尉大人时不时的倒也去过几趟春花楼,但找的是哪个姑娘,谁也不敢传出来,毕竟段县尉的手段了得,谁敢触他的眉头。”
“不过这吃食上,县尉府上惯常来兴远斋买糕点,在旁边的刘家货站称点果干,至于酒水,可就得是昌德酒坊的花雕酒……”
眼看着茶博士又有点搂不住话匣子,沈越哼了一声,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随后拍掉手上的糕点渣子,揉了揉肚子站起身来。
紧接着,反手就将桌子一角卷起来的油纸筒给收了起来。
看着他的动作,茶博
士这才反应过来,瞳孔猛的一缩。
除了驿卒以外,他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