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安捕头如此狮子大张口,纯如惊愕万分,二千两银子?这数也是太大了吧?眼前自己拿不出不说,就是先答应给了安捕头,日后等公爹周玉和冰羽从牢里出来,又如何交待说得清楚呢!
纯如也有些后悔,如果在扬州城门外,不打发曹叔派的那两个随行的人走,谅安捕头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靠近他们来敲诈,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想的,急着让那两个人干嘛,可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看见纯如犹豫不决,安捕头继续说道:“少奶奶,甭想和我讨价还价,我也没有那闲工夫在这里陪着你们扯闲篇,给个痛快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安大人,就是答应了您,现在也拿不出来那么大的数目银两啊?”安捕头刚才所说的话,先断了纯如想和他说些好话,求他少要一点的念想。就眼前的情况来看,逼得纯如是没有任何办法,也只好先答应安捕头的要求,应承了下来再说。
“呵呵,看来少奶奶是同意了我们之间的这笔交易,少奶奶真是个聪明人,大家风范,令安某人真是佩服之至!我安某人在衙门里当差这么多年,最是通情达理,理解别人难处之人。这样,我知道你们此番必去京城的,此处离京城还有二十几天的光景,我先走一步,在京城里面等你们,你们周家在京城里是有分号的,到了京城里你在给我,这也是咱们约定最迟给我银两的时间了,如果给我晚了,或者是想有其它的什么猫腻,就当我今天这番话白说,当然到有了事情的时候,也别怪我按某人不讲情面,下死手!”安大人不紧不慢的说,看来他把这事情前后的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
面对安捕头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纯如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想躲是躲不过去了,她抬头无奈地看了一眼一旁坐着的楚秋。
楚秋知道纯如的难处,他也知道,此时,是他站起来说话的时候了,“安大人,这样,你尽管放心,到了京城里,周家人拿不出来给你,我替他们给你,你看如何?”
“好!看来少奶奶没有认错人,关键时刻还得看
‘哥哥’出手,你这英雄救美的气概,同样让安某人钦佩,那咱们就‘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京城里再见。”说完,安捕头抬起屁股,走出了酒楼。
纯如对楚秋非常的感激,虽然他还没有做什么,但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已经让她很感动了,加上刚才满腹的委屈,和私下对安捕头的愤恨,一股脑的都涌上了心头,纯如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扑进楚秋的怀里,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楚秋将纯如揽进了怀里,他并没有劝解纯如不要哭,他知道纯如需要将那些情绪发泄出来,他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纯如的长发,怜爱地抚慰着,他也为自己在关键时刻,有为纯如挺身而出的能力,感到骄傲和自豪。
有了安捕头打的包票和保证,纯如和楚秋知道,他们再也不用为官府的追捕而提心吊胆了,当然也不用等着过了淮安,到山东境内再坐船了。两人当下决定就在扬州坐船去京城,这样路程时间既短,也免了骑马的许多辛苦。
过了山东的徐州,济宁,聊城,河北的德州,沧州,再过天津,就到了京杭大运河的终点通州。
纯如和楚秋也足足在船上待了二十多天,这也是二人有生以来,有机会独处的最长时光,一路上疾风骤雨,闪电雷鸣,日暖夜寒,一一经历,同甘共苦。纯如也因为有了楚秋的陪伴,不但有了安全感、依靠和照顾,也少了许多旅途漫长的寂寞和孤单。
北京城的繁华盛景自不必说,天子脚下,京畿重地,龙盘虎踞,风水宝地,天下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与之媲美。
二人进到京城里,楚秋先将纯如安排在离自己住所不远的豪华客栈里,然后,他去了他父母那里要银票。
他的父母,因为一直对自己的儿子满怀愧疚之情,所以连一个原因都没问,就将二千两银票给楚秋拿了出来。
楚秋又返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安捕头已经坐在了纯如所住的房间里,等着他回来呢。
见面后,楚秋、纯如二人和安捕头彼此之间,也都并没有太多废话,将银票给了安捕头之后,安捕头也是只道了声谢
,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纯如自然是对楚秋的慷慨帮助,满怀感激,楚秋为她除去了一个心头之患,否则,这患处总是让她感觉胆战心惊,不得安宁,而此时除去了,也是倍感轻松。但纯如也知道,没见到和珅和大人,没有最后一刻得到和大人的帮助,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还没有达到。
“秋哥,我想今天歇息一晚,明天一早就想法子去找和大人。”
“这事说来容易,但想见到他本人不容易,见到了,你能说上几句话就更不容易了,这个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免到时候失望太大。这样,我一会就出去探听一下和大人的府邸,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秋哥,你真是待我太好了!”纯如真诚地说。
“纯如,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那么客气什么?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养父养育过我自不必说,你我也曾心心相印,情真意切,只是当初因为我的怯懦,让我拱手将你相让于他人,也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