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纯如、楚秋四人又是夜行,过了镇江,朝扬州方向而去。
这一次纯如没有再坚持独自骑马,而是任由楚秋抱着自己,她与楚秋二人同乘一匹马。
纯如坐在马身的前面,楚秋坐在马身的后面,他一只手扯着马的缰绳,一只手揽住纯如纤细的腰肢,以免纯如再从马上摔了下去。
此时,自己依偎在楚秋温暖的臂膀里,感受着楚秋的气息和心跳,两个年轻的身体如此近距离的依靠,让纯如脸红心跳,心如撞鹿,仿佛又回到了那青春萌动的少女时代。这几天里的牢狱之困,奔波之苦,也放佛在此刻得到了释放,让纯如在不觉间,身体上变得轻松了起来。
其实纯如是有些尴尬和窘迫的,虽然楚秋是自己口中所称的“哥哥”,但毕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况且,两人之间还曾有过互生情愫的往事,想来,如此情形,确实是有些令纯如难为情的。只是好在楚秋在自己的背后面,看不到她脸上什么颜色,心里才感觉稍稍坦然了一些。
随着路途越来越不好走,加之,头上刚刚受过伤,并没有及时休养过来,纯如的身体也越发的瘫软起来,随着马上的剧烈颠簸,她有些情不自禁地将整个身体蜷缩在楚秋的怀里。她也能感受得到,楚秋也将她抱得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溶化,要将自己放进他炽热的胸膛和汩汩流淌的血液里似的,两人的脸也随着颠簸,时而不时地会贴在一起,每一次的触碰摩挲,在纯如想来,都如电光火石一般,让人感觉在黑暗里眩晕。
漆漆黑夜,崎岖长路,在此时,纯如不知道是一种煎熬,还是有其它一番感怀。
楚秋更是有另一番滋味感触一直汹涌在心头,如潮水一般澎湃激荡。他在马上紧紧拥抱着纯如,既感觉到无比的兴奋甜蜜,又有些恋恋魂不守舍。
他上一次,也是此前唯一的一次拥抱纯如,还是那年在杨家花园的“心逸亭”里,虽然时间短的只有那么刹那的光景,虽然只是在自己一时间的冲动,可那也是他和纯如之间,曾有过的最亲密的举动。而此时,在这夜幕笼罩之下,拥所爱佳人入怀,在当下耳鬓厮磨,况且纯如还是
眼前如此这般的娇弱楚楚,让楚秋也是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楚秋知道,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苦命逃荒人的弃儿,他不再寄人篱下,莫名的受人白眼和无端的冷落,也不再是只能委曲求全,不敢吐露任何心声的从前的那个楚秋了。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早已不再是从前那般的困厄贫瘠,一天为三顿饭发愁,低声下气敲人家门户只为讨得一些残羹冷炙,乞求别人施舍的逃荒之人了。现在,他们的身份是福建最大的丝绸商人,在当地的百姓和业界商户里,受人敬仰和爱戴,谁也不敢再小觑他们,在人群之中也是如鹤立鸡群一般,不必要再如从前,在乎他人如何吆五喝六,甚至肆意辱骂和嘲笑驱赶了。
他父亲现在的地位和身家,和养父梓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自己现在看起来,他和纯如是如此这般的相配,宛如天造地设的一般,他此时的身心,也如那初春的枯树上新抽出的枝叶,油灿灿的,充满了勃勃生机。
一行人到了扬州城外之后,那两个随行之人,先进了城里去打探一番,没有发现纯如的缉捕告示,也没有发现其它的什么异样,就折返回来,请纯如和楚秋的主意。
楚秋看了看纯如说:“既然扬州是太平世界,这里又离湖州有些距离了,不妨先进城里找个所在,歇息整顿一下。”
纯如表示同意。她对那两人说:“按照事先的安排,过了扬州,前面就是淮安和淮阴,到了山东界,我们就可以坐船前行了。我想就不必再劳烦两位兄弟相随了,你们这两天陪我们星夜兼程,确实是太辛苦了!到了扬州这里,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们二位就请回吧,也代我谢过帮内的众位师父。”
那两人听了,互相对视了一下,说,“那也好,我等就不在此盘恒了,现在就回去复命,一路保重,就此告辞”!
说完,二人拨转马头,往来时方向飞驰而去。
扬州历史悠久,文化璀璨,商业昌盛,人杰地灵。
扬州建城史可上溯至公元前486年,春秋时称“邗”,秦、汉时称“广陵”、“江都”等。汉武帝时,在全国设十三刺史部,其中有扬州刺史部,东汉时治所
在历阳(今安徽和县),末年治所迁至合肥。三国时魏、吴各置扬州,魏的治所在寿春,吴的治所在建业(今南京)。唐高祖武德八年,将扬州治所从丹阳移到江北,从此广陵才享有扬州的专名。
明太祖洪武元年,罢除江南行中书省,设置京师(后改南京),扬州府属之,二十三年,分六合,属应天府。清初,设立江南省,扬州府属之,康熙六年,江南省正式分为江苏、安徽二省,扬州府属江苏省。
楚秋和纯如二人进了扬州城,找了家客栈先将包裹,马匹安顿了下来。收拾好这些之后,两人找了一家僻静的,看似非常干净的酒楼吃饭。
这些天一直忙着奔波,纯如没有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再加上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饥渴难耐。楚秋知道纯如是早饿了,看她面黄肌瘦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