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众人出了周家的大门四散而去,纯如刚刚转身要进屋里,突然,绿豆大小的冷汗珠子像是断了线似的,噼里啪啦地从脸上掉落下来,她感觉肚子一阵剧痛,随之身体好像也是没有了一点儿力气,最后纯如又是感觉眼前一黑,像一团泥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纯如,纯如,你怎么了?”梓传和周玉见状,连忙跑过来察看情况。
姜氏和两个丫鬟婆子也是闻声赶过来,只听那个丫鬟尖叫着喊道:“大少奶奶身下流血了!”
姜氏忙对着那个婆子说道:“这纯如是不是要生了?快,快去叫接生婆来!”
那个婆子听见了姜氏的吩咐,连忙小跑出去找人去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纯如抬进了内室,人还是昏迷着,下身的血也还是在不停地流着,将床上的被褥都染成了大片的暗红色。冰羽也是闻讯赶了过来,他看到纯如这样,也是急得直跺脚,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丫鬟们什么。
不大一会的光景,接生婆跑了进来,屏去了屋里的男人,掀开纯如的衣服,也是非常吃惊的对姜氏说道:“看来还没有足月,大少奶奶这是要早产的症状啊?”
“是啊,要说算来怎么着,也得等到冬月才是到了正日子,现在算也就是将近七个月的光景,张家的,你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姜氏急慌慌的问道。
“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如果这孩子能顺利产下来,只要精心喂养,应该活下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现在大少奶奶昏迷不醒,她使不上力气,让孩子出不来啊,就怕这时间长了,孩子受不了,还有这么大流血,大人怕也是保不住啊!”那个被姜氏称作“张家的”接生婆十分忧虑的说。
“张家的,你经历得多,快想出个法子来啊?孩子要保住,当然大人也得给我保住啊!”姜氏也是急得脸上淌下了冷汗。
“看少奶奶眼前这情况,脉搏跳得这般慌乱,脸色也是青紫的,怕是刚才受了内火外邪忤逆所致,气血虚弱无所依靠,还是快把大少爷叫进屋来吧,让他来唤一唤少奶奶,阳气冲一冲,如果再不行,也只能是凭天由命了。”
姜氏连忙跑到门口,连忙喊来了正在
院子里左右徘徊不定的冰羽。
冰羽按照接生婆的指令,抬起纯如的头来,放进自己的怀里,把嘴凑在纯如的耳边轻轻的呼唤起她的名字来,冰羽其实是又惊又怕,他心里已然是没有了任何主张,说起话来紧张得磕磕巴巴的。
姜氏帮着接生婆在揉捏着纯如的胳膊和腿,又在不停地掐着纯如的人中,大家忙得手忙脚乱。
可无论众人是怎么忙乎,却不见纯如醒来,这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姜氏急得更是眼泪都掉了下了。
忽然,一个丫鬟跑进来对着姜氏说:“太太,外面有一个老尼姑,她说能救醒少奶奶!”
“那还愣着干什么啊?快请进来啊!”姜氏听见丫鬟这么说,真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
丫鬟将一个尼姑模样的人带进了屋里,大家都连忙闪开身来,让尼姑坐到了纯如的近前来,老尼姑将冰羽撵了出去,又吩咐丫鬟将紧闭着的窗户全部打开,她抬起纯如的头来,又从腰间的一个小瓶子里倒出三粒小药丸来,然后用力掰开纯如的嘴,将药丸塞进了纯如的嘴里。
姜氏有些害怕,她对眼前的这个老尼姑不认不识的,只是凭着老尼姑一张口就说能救纯如的命,就把纯如交由她摆布,能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啊?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往大人嘴里给药,能不能日后对孩子有什么影响啊?可姜氏自认为也没别的救命稻草可抓,接生婆说的那一套还行不通,也只能是勉强地相信眼前这个尼姑了。
过了能有不到一刻钟的光景,纯如还真是缓缓地醒了过来,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老尼姑,说了一声:“姐姐,你怎么在这?”
纯如一边说着,一边要挣扎着起来。
老尼姑忙用手将纯如按下,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此时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孩子还在你的腹中,快让接生的婆子帮你产下后再说。”
纯如听了老尼姑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姜氏看纯如醒了过来,真是大喜过望,一边对着老尼姑连声道谢,一边催着接生婆快去帮助纯如生产。她也是听见纯如称呼眼前的老尼姑为“姐姐”,从来没有听纯如说过,有个做尼姑的姐姐啊,再说这年龄上还差
着这么一大截儿?虽然心里面充满了迷惑,但此时光景也由不得她想的太多,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才是最打紧的事情。
“老爷,少爷,大少奶奶生了!大少奶奶生了!”一个丫鬟飞奔进会客厅里。
“男孩?女孩?”周玉高兴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着丫鬟。
梓传也是连忙跑到丫鬟的近前,急切地问:“你家少奶奶人怎么样?可否是母子都平安?”
丫鬟看着二人,不知道先是回答谁的问话好,只能一个劲地点头,口里说着:“回老爷的话,男孩,都好,都好!”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周玉和梓传二人都恨不得跳上八丈高,他们二人此时这就都是升格当了爷爷、外公的人了!这可是见着隔代的人了,何况在周玉和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