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纯如突然间收到家里人捎来的口信,说家里出了大事,催促她马上回来处理。她不知道确切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但也是抱着周展,经历一番奔波,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湖州的周宅。
到了家里之后,她才知道,那个叫小红的绣娘在她离家的这段日子里,实实在在地给周家上下刮起了一阵妖风。
冰羽曾经在纯如被众位东家逼迫解释楚秋那封信的那一天,冰羽的确被纯如的忍辱负重的精神很是佩服。也就是纯如晕倒,然后冒着性命之忧生下了儿子周展后,更是一时间让冰羽非常的感动。
感动之余,冰羽当时也确实好好地向纯如表白了一番,表示不再过问家里的任何其它事情,日后自己只想教儿子周展识文断字,也是描绘了将儿子培养成人才的种种美好愿景。纯如听了之后,更是喜上心头,丈夫终于肯低下头来,实实在在地做一些自己内行的事情来,特别听到冰羽对儿子的诸多设想和期盼,更是让纯如感到很幸福,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冰羽真是这样做了,没有了后顾之忧,自己也就能完全静下心来专心致志地谋划商会的事情和自家产业的发展了。她对冰羽同样也是充满了希望,认为他在接下来的日子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至少为儿子周展树立一个积极向上的榜样出来。
但纯如后来听九信和自己说,好像是冰羽和一个绣娘有着一些暧昧的关系,纯如当时听了心里很是不痛快,为此还害了一场病出来,但苦于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也不能对冰羽和那个绣娘怎样,过了一些时日,也就没再把这件事情挂在心上。再之后,她也就带着儿子去了广州,忙碌奔波至于也彻底将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冰羽因为儿子周展刚生下没有多久,只是尚在咿呀学语的阶段,有着丫鬟婆子帮着纯如料理孩子,也没有他需要伸手的地方。他又答应纯如不管家里外边的其它任何事务,实际上那一阵子,冰羽真就是处于无所事事的一种状态。整天除了睡,就是吃,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冰羽也就往前面的染坊和织房
去走走,无非就是为了消化消化食儿。
染坊当然是没什么可瞧的了,那里都是力气活,烟熏火燎,蒸汽腾腾,匠人们也都是甩开膀子忙着手中的活计,个个汗流浃背,进了里面去总是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冰羽每次都是掩鼻进出。特别是匠人们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谁也顾不上和他这个周家的大少爷说上几句恭维话,这也让感觉了无生趣,再之后,冰羽也就不再去光顾了。
而织房就与染坊大有不同了,织娘、绣娘们或是青春靓丽,或是半老徐娘,总比瞧着那些男工们撅腰挖腚的粗陋形象养眼多了。特别进了这房子里,还总有着一缕缕特别好闻的胭脂味,更是让冰羽有些心旷神怡的感受。所以他平时有事没事就往这里面走几趟,也摆出一副大少爷的姿态来,不懂装懂地指点比划一番。
往织房里走动的多了,冰羽自然和有些织娘和绣娘就熟络了起来,特别是这个小红,最是讨人喜欢。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甜美可人不说,就是嘴上也像抹了蜜似的甜,一口一个“少爷”、“东家”的叫着,活泼大方,总是一副莺歌燕舞的样子,好像从来就没有过愁事和心事,看着就让人跟着心里愉悦欢喜,这自然引起了冰羽的注意。
时日一长,只要一天见不到小红说上几句话,尽然就会让冰羽产生魂不守舍,心里有了空落落的感觉。小红自然也是几天见不到冰羽来,就会有些暗自神伤的样子,见到了冰羽,先是会嗔怒,故意不搭理冰羽一阵子,然后再经冰羽一番说逗,脸上才又有了欢天喜地的颜色,这也更让冰羽对小红牵肠挂肚起来。
纯如抱着周展去了广州之后,冰羽更是感觉无所顾忌,顿感更加轻松自由了起来,几番折腾下来,他终于没有忍住小红的挑逗,将小红带进了自己的卧房。这之后也让冰羽沉迷深恋其中,欲罢而不能自拔。
可是过了没多久,小红突然间变了脸色,告诉冰羽说自己有了身孕,并向冰羽提出了诸多要求,弄得冰羽一时间措手不及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可他再想将小红推出
门去,已是由不得他了。
其实周玉也偶然间听到了织房传出来关于儿子和这个绣娘的一些风言风语,但他认为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他也曾私下找了九信去问,但九信吞吞吐吐未置可否,他又找来了冰羽询问这件事情,冰羽也是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矢口否认,后来这事情在他这里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绣娘小红本人亲自找上周玉来,口口声声说怀了冰羽的孩子,这也才让周玉知道儿子确有其事,自己听闻的并非是空穴来风,他也很是后悔没有将冰羽看管好。小红不单是自己来了,还带来了织房里十几个姐妹来给她当证人,这既让周玉百般难堪又羞又恼,也是百口莫辩,心里没了章程。没办法,他只能找来冰羽核实这件事情,周玉对儿子几番暴风骤雨电闪雷鸣过后,冰羽实在是支撑不住,只能是将事情承认了下来。
这种挠头的家务事很是让周玉为难苦闷,也让他苦不堪言。
这边小红吵吵闹闹朝着周家要说法,说如果周家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