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祸害,而将他拉拢过来无异于自己阵营里面多了一个急先锋,何况这个急先锋上面还有众多的大佬罩着呢!
楚秋找到了已高升为从二品的广东布政使陆通,陆通虽然与楚秋只是点头之交,但他对楚秋的为人办事印象还很是深刻的,其实当初楚秋拿的是养父梓传的银两与陆通交换来的人情。楚秋见到陆通后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见面礼,陆通笑纳之。
经过一番寒暄过后,楚秋说明了来意,就是请其为自己父亲谋得裁撤公行之后的丝绸行领,令楚秋意外的是,陆通竟然没有做任何的扭捏之态就是满口答应了下来。
陆通这么爽快是有原因的,一是在公行裁撤之事上他确实可以参与进去,
这是他陆通自己和户部争取来的权利,因为广东省的民政、财政、田土、户籍、钱粮、官员考核都是属于他的本职,说来也是无可厚非。其二,就是楚秋答应了陆通事成之后要给他大额的银两作为酬谢。他初来乍到广东,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楚秋主动找上门来自然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裁撤公行也无疑给陆通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良机,他要让公行之内的行商知道,自己这广东布政使的身份不是吃素的,以后你们谁有个灾难请托,除了你们首先想到两广总督、广东巡抚之外,大可也可以试着找找我陆通的门路。只要有人来找自己办事,这就是一份来得轻松的大笔财源,有可能行商们不明就里还摸不清门道,那陆通他自己就是要乘着这个大好的机会广而告之,做做名声宣传喽。
绎如也是耳闻楚秋父子和山西票号进行了资本上的合作,她明白这是楚秋为了竞争丝绸行领走的很重要的一步棋。楚秋是在自己和其他行商面前使了一个金蝉脱壳的障眼法,他将父亲推到前台来,自然他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轻飘飘地就躲过了别人有可能会对他的穷追猛打。绎如那日也是在“洞庭会馆”里劝说楚秋不要参与竞争,现在看来完全是白说了。
但绎如也是不畏惧什么,她现在重新获得了李侍尧的支持,这就是她手里面握着的最大一张王牌,别的行商也是有与李侍尧交好的,但她这里大有不同,因为她身旁有芙蓉,一个芙蓉足可以胜任千军万马抵挡住众多围绕在李侍尧身边所谓虚头巴脑的交情。她帮着李侍尧找回了那些机密的文件,那就是大功一件,李侍尧当然也是念着她的好的,这几年来绎如也实际是替李侍尧养着芙蓉,想必李侍尧心里也是明明白白的。
除了李侍尧之外,绎如还真没有再把诸如广东巡抚钟音和粤海关监督满春豪挂在心上,说来他们两位在李侍尧面前官还是小了那么一级二级,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
人就是这个道理。
就这样公行之内的几大行商都是怀揣着各样的心思,做着各样的准备,就是等着五月初五端午之日各展神通相见分晓。
而公行里一些实力弱小的行商,只是在想着如何看一出好笑话,他们其中一些人好似是在赌石一样点评着各家的实力,猜测着未来可能发生的结果。这就是实力差异和博弈带来的最直接表现,在机会来临之时,有实力的人总是如火如荼地准备去争抢,没有实力的人也只能是作壁上观,望洋兴叹,眼睁睁看着机会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日子不扛盼望念叨,转眼之间的光景也就进了五月,广州这个时节的天气不是阴云密布,就是连日的暴雨肆虐,酷热潮闷,让人感觉浑身都是腻腻的,很不自在。
在初四这一日的傍晚,绎如冒着大雨来到了姐姐纯如的家里。
“姐,明日就是裁撤公行的日子到了,我不是来探你什么口风来的,我就是想知道你是做如何的打算?”绎如问。
“我决定不参加竞选!”纯如平静地答道。
绎如露出诧异的神情又问道:“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目标吗?”
纯如指着外面风雨飘摇之中的高大白兰树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木秀于林也是风必摧之,竞选之事有没有胜算信心且不讲,我想,这一次裁撤公行之后,得利者会是欢呼雀跃,失利者会痛心疾首,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停下来的。还有,绎如,你注没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到了此时朝廷也好,本地的衙门也罢,都还是没有拿出一个裁撤公行之后如何行事的最终全盘细节出来。”
“那你认为会是怎样?”绎如问。
“我想,或是此事一直被视为机密严守着,要在明天被宣布出来;或是朝廷也是在犹豫踌躇之中,根本就没定下来什么章程,现在只是走一步说一步,先将公行裁撤了再说。”
“姐,难道这就是不参加竞选的理由?”
“不。我是累了!”
“那你能否支持我?”
“明天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