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终于来了!”
纯如跑过去,张开双臂和春娇拥抱在一起,喜悦的泪水也是夺眶而出。
“妹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当两人拥抱过后,春娇也是仔细地打量着纯如,关心地问。
纯如“扑哧”一笑,调皮地说道:“我很好啊!”
“那信中说,说你得了那不治……哦、原来你骗我的啊!”
春娇恍然大悟,之后,也是手指着纯如,佯装生气地说道:“亏你想的出来,你就让人传个话,说一声想我了,我还能不来啊?”说完之后,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姐,我还真怕你不来。因为你这次来,我就没有准备放你再走,我想让姐姐重新接手把‘广客隆’分号那里边支撑起来。”
春娇点了点头,“这个容我考虑考虑。”
“好,我给姐姐一个月的时间考虑。”
两姐妹一年光景没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亲热话,而将春娇身后的萧武晾晒在了一边。
忽然间,春娇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包裹里面拿出了一封信递到了纯如的手上,“临来时,萧武总想着去看看老东家,到了那里正好碰见了‘银鹊’的赵东家和‘宝胜行’的李东家,他们让我给你捎来的。”
纯如这时才想起春娇和萧武还站着呢,连忙请他们二人坐下喝茶,之后她打开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赵、李二位东家在信中说,他们是代表商会里的各位会员写这封信的,因为他们听说了十三行已经被解散,他们认为这是“清威行”发展的大好时机,虽然之前也是给了纯如一些压力,但这次还是希望纯如能安心地在广州这里经营,他们在老家那边儿一定是鼎力支持等等对纯如的勉励言辞,信中最后也是提到了楚秋私下联系他们二位要购买“七里丝”的事情,赵、李也是向纯如表明了态度,他们是不准备将“七里丝”卖给楚秋。但最终卖不卖,还是请纯如定夺。
纯如看完这洋洋洒洒近千言的来信很是感动,这因为不单赵、李两位东
家能够对她继续表示支持和信任,还因为他们能主动坦白楚秋与之私下联络购丝的事情,二位东家没有见利忘义,确实是有一些出乎纯如的意料。
但纯如猜想,二位东家心里想必也会存有疑惑,那就是楚秋的“飞鸿行”能向洋商卖得出“七里丝”,为什么“清威行”卖不出呢?是不是纯如徇了兄妹的私情,将到手的生意拱手相让给了楚秋?请她来最后定夺卖不卖生丝给楚秋,是不是也有着试探的意思在里边?
春娇看纯如的神情有些复杂,问道:“妹妹,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纯如将信递给了春娇,反问道:“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做?”
春娇接过那信来,仔细地看了一遍,说道:“赵、李两位东家向你表白心迹是很讨巧的事,因为他们很清楚,无论谁向楚秋供了货,你也是早晚会知道的。而此时他们是在向你要态度。”
纯如点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姐姐真是聪明人啊!如果我不同意供货给‘飞鸿行’,楚秋在洋商那里无货可交,我的宗旨大家也就看得很清楚了。如果我同意供货给‘飞鸿行’,那么江浙丝绸商会将面临混乱无序,甚至瓦解的境地,因为我了解到‘同文行’也是要自己派人去江浙采购‘七里丝’的。孰轻孰重?姐姐是最明了我心的。”
春娇“呵呵”一笑,“妹妹,这封信暂且放到我这里,明天我去‘飞鸿行’走一趟,放心吧,我会替你料理好这件事情的。”
纯如感激地说道:“姐姐刚来,妹妹就不让你得着一时的安生,但此事也只能是劳烦姐姐去为我疏通了。”
春娇说道:“妹妹不要说这般的客气话,我们姐妹心有灵犀,想来都是得了老天眷顾而来,这样的缘分总是值得珍惜,割舍不了的。”
纯如见春娇说得如此动情,感觉心都要化了一样,“姐姐,晚上我要给你接风洗尘,到时候一定要多喝上几盅。”
春娇爽快地答道:“好!”
萧武在一旁“嘿嘿”一笑
,“东家,去酒楼里喝酒带上我吗?”
纯如连忙说道:“姐姐,看,武哥会挑理了?哈哈,带上!带上!”
“妹妹有可能还不知道,你武哥现如今已是漕帮黄寺庵的庵主了,徒子徒孙有成千上万人,平时就是我想和他喝两盅都是找不到人影子的!”
萧武看着春娇在纯如面前说他,很是不好意思,“看看你在东家面前说这些做什么,你这不是故意在东家面前告我的状吗?”
“嗯,姐姐这状告的对,我罚武哥三天不许出门,天天陪着姐姐。”
“哈哈,哈哈……”
三人都是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冰羽知道春娇和萧武来了,还是感觉见了面会彼此尴尬,恰好这时潘有度派人来请他过去,冰羽也就顺水推舟般地去了潘家大院,而没有与纯如她们去酒楼吃酒。
冰羽来到潘有度的书房。
两人见面不用客气,等冰羽坐了下来,潘有度给他倒了一杯茶,“周兄,我向你打听点事,你可从嫂夫人那里听到绎如的近况?”
冰羽反问道:“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