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要大婚的人了,可心里还在惦记我那个小姨子呢?”
潘有度摇了摇头,苦涩一笑说道:“我对她什么念想也没有了。这不是我薄情寡义,而是绎如做事太狠太绝!让人痛心彻骨不说,至今想起来也都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此话怎讲?”冰羽惊讶地问道。
“说实话,我从外地回来听父亲讲龙袍丢失了的那件事情后就很是吃惊,因为在大院里的人知之都是甚少,外人更是无从知晓了,这就让我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绎如!我是偶然间和她提到过的,也就说绎如知道这件事情的底细,再联想这期间她和我父亲发生的不愉快,还有她那平时的脾气秉性,也就让人不难理解绎如就是想置潘家人于死地的背后之人了!”
“啊?!”
冰羽听有度说完,又是吃惊不小,难道绎如真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如果真是她,无疑他还是小看了自己这个小姨子的能量!冰羽也
是仔细地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特别是纯如在处理这件事情时闪烁其词的态度,冰羽认为有度猜测的有几分道理。
有度站起来,在书房里踱起了步子,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着也是不能想到绎如会做出这等对我潘家毒辣的事情来,父亲说的没错,她的脾气确实是朝晖夕阴,逼得她急了,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的心狠手辣之人。”
冰羽也是站起来,走到有度的身旁安慰着说道:“贤弟,我想你将这般话憋闷在心里应该是有些时日了,应该是连潘叔那里你也是没有和他老人家说。恕愚兄直言,我知道你对绎如已是心灰意冷,但从你言语之中还是感觉你没有将她完全在心中放下,我劝你不要这般暗自伤神,还是有什么话直接找绎如说个明白,有个痛快的了断为最好。”
有度又是摇了摇头,“周兄,这些事情我在嘴里和你念叨念叨也就痛快了,此时再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对谁都是没有什么好处,过去的事情就是让它过去吧。只是我担心绎如对我潘家还是会耿耿于怀,不肯罢手,日后还会伺机报复,对我潘家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我就烦请周兄让嫂夫人给绎如带个话,我潘有度是重情义之人,我和她绎如之间还能做得了朋友是再好不过,做不成朋友,我们大可不相往来也就是了,但切不可逼人太甚,玩火自焚!”
冰羽听了连连点头,“好,贤弟,你放心,这句话我一定让你嫂子带到她妹妹的耳朵里。既然话已经说开了,走,我们也出去喝酒去,愚兄陪你一醉解千愁。”
“周兄真是知我心者,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陪我喝两盅的,走!”有度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两人走出了书房,朝大院的大门走去。
迎面碰上了馥宝儿。
馥宝儿此时已是今非昔比,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钗美玉,有两个小丫鬟在其身后亦步亦趋地侍奉着。虽然还没有与有度完婚,但俨然已是一副潘家少奶奶的尊贵模
样了。
见了冰羽和有度走过来,馥宝儿忙躬身施礼。然后对着有度满怀柔情与蜜意地说道:“少爷,你这是要出去?”
有度点了点头。
馥宝儿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有度,“少爷,我猜想你是要出去吃酒,而你随身总是忘记带银子的,到了小二要你结账的时候,少不了你的狼狈。”
有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哑然失笑。碍于有冰羽和下人在旁边,他也不好说什么,将银子接了过来。
馥宝儿又款款地对冰羽说道:“姐姐也有些时日没有来了,烦请周东家给姐姐捎个话,就说宝儿想姐姐了,请姐姐得空的时候过来走动走动。”
冰羽见馥宝儿对纯如如此深情,也是非常的高兴,忙答道:“好,我一定把话带到。”
冰羽与有度到了街面上,寻了一处幽静雅致的酒楼坐了下来。
两人边吃边聊,酒过三巡,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话题又转到了馥宝儿的身上,冰羽对宝儿赞不绝口,他对潘有度说:“贤弟,不瞒你说,潘叔与纯如当初要撮合你和宝儿婚事的时候,我还很是不解,毕竟她的出身摆在那里呢。但自从那龙袍经过宝儿半夜的不懈寻找失而复得,我也是打心眼里表示敬佩。刚才我也是见到了宝儿的得体大气,还有对你的一往情深,一眼见着就是有做少奶奶的天分在里面,很是艳煞旁人啊!”
有度说道:“周兄可知道她的父亲也是茶商出身?”
冰羽答道:“嗯,我也是听纯如说过的。”
潘有度已是有了醉意,醉眼朦胧地再问道:“那周兄可知道宝儿的父亲为何会破产,以至于儿女都是养不起?”
“不知道。”冰羽很是疑惑地摇了摇头。
“那我告诉你,家父私下和我聊天时,曾不经意间提起过这件事情,宝儿的父亲也曾是富庶一方的大茶商,但在一次与洋商的大生意中与我潘家竞争失败而破产,最后债主逼得宝儿的父母自杀,我父亲得知消息后也是心怀愧疚,将宝儿收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