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靡！
“大营就在那里，杀过去，杀了燕军主将，我们就胜利了！”
无论是隆隆的雷声还是哗哗的雨声，都无法掩盖石涂的大吼。此时紧跟在石涂身后酣战的士兵数量已经不足五百之数，短短的一个冲锋，就有超过三百名汉军倒在血泊当中，而燕人伤亡的数量，大概是这个数字的两倍！
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暴力、血腥而又直接。无论你是谁，都随时有可能死于非命！
隔着层层的雨幕，石涂目测燕营中军大帐，距离大概还在百步之外，而整个大营的燕军
，正在逐渐汇集，大部分汇集向石涂所在的位置，剩下的，都已去包围冉闵那二十多骑。
……
“嘭！”
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让张四方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又是一个！
大雨泼天，夜风鼓荡，垂在山崖上的绳索不仅湿滑，更是摇摆不定，即便下面的战士已经尽最大努力控制住绳索的摇晃，但让那个些没有绳降基础的士兵滑下去，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地面上，已经有好几具尸首，都是在下滑过程中失手摔落的士兵！
张四方紧闭双眼的脸上满是水痕，却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有石涂麾下的士兵想上前将那些牺牲的同袍尸体拖走，张四方咬紧牙关死不答应，为此，双方差点没有动了兵刃！
“那是我们的同袍！”
“那也是老子的同袍！”张四方，这个腼腆了一辈子的汉子，终于在这个时候暴了粗口：“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就让他们在这里，如果后面还有不慎失手的兄弟，说不定还可以救他们一命！”
“不可能！你这是拿他们当垫子，姓张的，你没有良心！”对方一抹脸，露出同样淳朴的面容，在汉族传统里，死者为大，虽然他们曾经都是一些地道的农民，但却从未曾忘记过真正的传统。
然而在这个时候，张四方却不想跟这些愤怒的战士讲什么传统。他想说服情绪激动的同袍，却又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