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母亲留下的东西后，第三天，两个姐姐也都要回自家去了，后事办完了，也能割麦子了。 走之前，两个女儿看着父亲满眼担心，晓刚的爸爸毕竟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能看得开了，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们的妈病那么多年也受够罪了，去了反到是种解脱，也都别伤心了。都放心回去吧，雁子是个性子好的，不用担心我。”说完，一家人送两个女儿出门时，雁子仿佛看到了公公的眼角有泪。 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不会把所有的悲伤都挂在脸上的。 程晓刚家的事情包工头也听说了，打电话：“已经这样了，节哀吧？”还问：“把家里都安排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再来吧。”程晓刚答应了，这是他的工作，得挣钱养家，母亲连生病带办后事儿的又花了不少钱，尽管两个姐姐也出了一部分，但是还得去挣呀，日子还在过，那儿那儿都要花钱的！ 程晓刚还是在帮两边家里收完麦子种上玉米后出去打工的，走之前给包工头打了个电话，包工头在电话里交待了他去工地要做的事。 雁子送晓刚上车之前，晓刚看着雁子：“雁子，这下两边都只剩下两个爸爸了，你两边都要照顾，可有的你忙了。”还说：“雁子，要是累了就歇歇，活儿是干不完的，别太累着自己了。”雁子点头：“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家里。” 雁子的确是两边跑，这从去年就开始了。 当地里的玉米得锄草的时候，雁子下地去干活儿，最近总是觉得没精神，雁子在地里做一阵子就想坐下来歇歇，歇一阵子雁子觉得来地就是干活儿的，总不能一直坐着，歇一会儿又起来干活，坚持不到一小时又累了，当李雁再次坐下的时候，同村住的地邻开口了：“雁子，你也不是耍懒的人呀？今天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身子不爽利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雁子觉得自己生病的可能性不大，没觉得发热呀，或者是别的不适的症状呀，倒是上次的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记不清楚了。李雁的例假还算正常，也没有痛经什么的。 在结婚两年也没怀孕的时候，晓刚出去打工了，雁子看着柳絮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下医生，怎么别人刚结婚就怀上了，自己好歹也是结婚两年了，怎么就还没怀上？ 医生详细询问了雁子，还做了个B超，都正常，医生：“你的这种情况应该还是聚少离多的原因大，”雁子：“可是有些人刚结婚就怀上了呀？”医生：“人各不同，你的检查各项都正常，也不痛经，证明也不是宫寒，也没啥炎症，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给你开瓶当归片吧，你这情况吃不吃药都行。”还说：“真着急要孩子了，带着你丈夫来，两个人同时吃点药，怀孕的机会会大很多。”雁子想：这怎么能跟晓刚张口说呢？说：“那倒也没那么着急。”医生笑：“以你的检查来看，没问题，孩子这种事吧也是讲缘分的，到来时自然就来了，心理压力别太大了。” 边干活儿边想事的雁子在第三次累了的时候，邻居笑说：“今天怪热的，早点回去吧，早就看你拿不动锄头了。”这时已经上午十点多点儿了，雁子想：回去歇歇就能做午饭了，给邻居答了话就回去了。 上次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例假？雁子回想了好久，好像是晓刚母亲病重，晓刚回来后来过一次，后来忙这忙那的，真记不清楚了。 下午，没劲儿好些天的雁子决定去医院看看，跟医生说了，还是上次那个，妇科专业的医生听雁子说完后笑着说：“你去做个尿检，一会儿就知道结果了。”几分钟后，医生：“恭喜你，你要做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