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伤口心乱如麻。
当时在场听到我讲故事的人,只有猪肉荣和他小弟三个,根本没有外人。
黑旗会的人,把现场布置成这样,明显是给我看的。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
难道说是艾丽斯!
我讲故事的时候她根本没睡着,还泄露的自己的位置,还把黑旗会的人叫过来,把在这所见所闻都告诉了他们?
可是没理由啊!
艾丽斯被折磨成这样,对黑旗会这帮人可是恨之入骨,没理由叫他们过来又把她接走。
我越想越是心寒,而就在这时候,我的脑子条件反射一样又想到一件事。
如果真的是蓝眼白皮那帮家伙,不可能留猪肉荣一个活口!
我点燃一支烟,冷声问道:“猪肉荣呢!他现在在哪?”
劳模姐低声回道:“在安全屋休息。”
“带我去找他!”
“现在?他有些神志不清…”
劳模姐还想解释,但是我根本没给她机会,扭头打断:“现在!立刻!马上!”
她看我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一路开车把我带到猪肉荣疗养的那栋房子。
他这会脑袋被纱布包成高尔夫球一样,东凸一块西凹一块,正闭着眼睛睡在床上。
我一刻也没耽误,大步流星地去厕所,接了一盆冷水回来,“哗”地一声,劈头盖脸泼在他脸上。
猪肉荣哆嗦了一下,纱布被打湿后,血顺着孔洞慢慢晕开,那颗脑袋瞬间变成了红心火龙果。
可他像是喝醉酒一样,还是睁不开眼。
我又跑到厕所,这回放了足足一盆热水,冲着他下半身泼去。
“啊!”
猪肉荣惨叫一声,被烫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但是他的脚似乎失去了知觉,两脚一沾地,就摔了个狗啃泥。
热水烫伤的灼痛加上摔倒后关节的刺痛,让他不停地哀嚎。
“行了,安静点!”我拿着脸盆背着手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猪肉荣身上有几块大面积淤青,肋骨折了几根,膝盖和手掌血淋淋的擦伤让人触目惊心。
整个人像是诈骗园里刚被教训完的猪仔。
“他妈的安静点!”我抄起不锈钢脸盆,狠狠砸了过去。
脸盆和脑袋撞到一起,只听到咚的一声响,脸盆瞬间变形。
猪肉荣吓得顿时大小便失禁,抱着脑袋,爬到墙角瑟瑟发抖。
那一副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但是我没有半点心慈手软。
因为他是最不对劲的人。
一个柜子,这帮人有一万种办法打开,打不开放把火烧都能烧死他,凭什么他能活下来?
唯一的解释,他可能和黑旗会有联系。
我又捡起脸盆拿在手里。
猪肉荣以为我又要打他,眼神变得极为惊恐,声音也在颤抖:“啊,林哥……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
我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怕疼说明你已经清醒了,你应该知道,昨晚的事没这么简单,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一会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跟我废话,明不明白?”
“明,明白…”
“嗯,先抽根烟。”我语气平缓了一些,点了一根烟塞到他嘴里,这种打一巴掌揉三下是审讯惯用的伎俩。
等他情绪稳定一些后,我又继续问道:“昨天杀你小弟,把艾丽斯带走的人是谁?”
“是她自己走的。”猪肉荣战战兢兢地回答。
“什么?”我一头雾水。
“我去的时候阿青和阿万已经死了…我当时赶紧给劳模姐打电话,你应该知道,干我们这行,最怕被雷子盯上跟踪然后一锅端,所以我们有个习惯,叫两步一回头,三步一回首。
我打电话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艾丽斯和四个白人站在我后面,还没等我弄清怎么回事,艾丽斯已经拿着螺丝刀扎到我面前了。”
“你是说艾丽斯和他们是一伙的?”我一脸忧虑地盯着他,这确实超乎我的认知的。
还没等我细想,猪肉荣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螺丝刀那么长,我头一闪,扭头就跑,没想到还把我头皮戳了两个洞,她轻轻一拽,我头皮跟他妈剥鸡蛋壳一样…”
他比划了几下,说着说着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眼神都是发散的,像是老年痴呆一样。
我猜应该是受到惊吓后的后遗症,就拍了拍他的脸:“四个白人?他们眼睛是不是都是蓝色?”
猪肉荣看了我一眼,身体还在发抖:“是…虽然他们都穿着皮鞋,但是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听到这话,忍不住心中暗骂,操他妈的!居然真摸到老子老巢来!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是说,他们为什么不杀你?”我继续冷声问道。
“为什么不杀我?对啊,为什么不杀我?”猪肉荣反而开始喃喃自问,整个人都是一种恍惚的状态。
同一句话差不多念叨了十几遍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急声喊道:“艾丽斯…是艾丽斯!她说让我活,嘿嘿,让我活。”
“她刚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