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不会简单,上一次是去是小师兄说合适去,凌云可不想再跟那些站在顶端的人打交道了,讲道理的还好,生意也好做,但要是不讲道理,那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比如跟那一头朱厌,除了生死,可就真没有什么还谈的了。
凌云走到半道又不打算去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其实就是癯龙河的下游,通往大海的地方,然后就坐在边缘,望着大海,凌云叹了一口气,天下许多事情都不公平,恶心的事情更多,最能做出恶心事情的不是不通灵智的畜生,而是人,而做多的还是读书人。
站得越高,心越黑,做出来的事情就越恶心,修士不修道德,那么无异于毒瘤涨大;而凡人不修道德,就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但凡拥有只会的生灵,只要没有良心与底线,就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可这个世道却偏偏是这样,好人没有好报,坏人却活得潇洒自在,那人人为何要去做好人呢
?天下民心所向为何?
无非吃饱穿暖,男子养家之外,有余钱可以与三两好友,隔三差五酒楼一聚,能说往事,可谈未来,念叨各自难处。
女子也能在生活之余,尚有余钱,能越三两闺房好友,一起逛街,瞧着些首饰,恰好可买,胭脂水粉,亦可不皱眉头,再有喜好琴棋书画者,也不用终日为生活所愁,而郁郁寡欢。
金钱虽然是万恶之源,但恰到好处,就难能可贵,可到底是要人心的恰到好处,若是这个世道,修士为求大道不折手段,凡人为求富贵不要良心,倒是不如他凌云有朝一日登临大道巅峰,做那天上天下无敌之人,便拉着这个世界一同长眠,什么名利富贵,大道长生,就那样安静睡去,此后如何,与我无关,终究是我凌云不用见到那腌臜世道,肮脏人心。
黑衣女子坐在凌云身边,轻声说道:“知道大海的尽头在哪里吗?”
“眼前。”凌云想也不想就回道。
黑衣女子眉头扬起,又问:“因为目之所及?”
凌云摸着下巴说道,“因为我说的,有一天我说大海只有指甲盖大小,就会有人会附和说的确是指甲盖大小。”
“然后呢?”
“然后这些人就该死了啊,”凌云露出一口白牙,“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等黑衣女子回答,“是不太好啊,先生不喜欢,小师兄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如果这些可以杀了,杀了就干净了,儒家没有必要存在,那么多圣贤的努力就没有必要了。”
黑衣女子手指轻轻搓着凌云的额头,“年纪不大,想得却多,少 年不是少年,青年不是青年,老人瞧着也不老,凌云更不太像是凌云。”
黑衣女子揪着凌云的两颊,两人面对面,她温柔的问道:“我好看吗?”
“……”凌云眼珠转向别的地方,尴尬的说道,“好看。”
黑衣女子捧着凌云的量,皱得凌云嘴唇嘟起,“你都没有好好看,怎么就说好看?”
凌云无奈的看着黑衣女子,黑衣女子看着凌云的神情,松开了手
,哈哈大笑,“凌云,我奉你为主,也可……”
“不可。”
黑衣女子揪着凌云的两只耳朵,额头抵着凌云的额头,“我曾无敌天上天下,纵横六合八荒,现在你是我的主人,只要你想……”
凌云眼神清澈,看着黑衣女子,笑容和煦,“神仙姐姐,你这样玩可就不好了,我会被一剑砍死的。”
“你不答应,也会被一剑砍死的。”黑衣女子柔和的说道。
凌云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缓缓说道:“你不会的。”
“我有个朋友说,越是漂亮的女子,心地越好。”凌云嗓音柔和。
黑衣女子将凌云一头长发揉散,唯独没有去碰那一根青玉簪子,笑着说道:“这话你一定要跟喜欢的那个姑娘说。”
凌云点点头,不过总是觉得有一点不太对劲的地方,不过反正裴离夏应该不会在意,应该会喜欢的。
黑衣女子靠在凌云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年少轻狂,自在逍遥。饮酒狂歌,知己相交。”
“人间得意,吾辈风流。”凌云眼中有了一些异样的神采。
在这个世界微不起眼的地方,有个同样不起眼的青衫青年,左边坐着一个黑衣高大的女子,右边悬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剑条。
“朱吾山上那把剑,要吃掉无数的神兵利器,以龙首岩磨剑,才能重现远古辉煌,”黑衣女子伸手,剑条落在她的手中,她又放在凌云的手中,“何必那么麻烦,剑是杀人剑,术是诛神术,刃是斩仙刃,磨剑只需战意。”
“你的战意在最巅峰时,便是它锋芒最盛之日。”黑衣女子轻声说道。
凌云横剑于膝,神色淡漠,“急不来的。”
“是急不来。”
“那且容我徐徐图之。”凌云温和的说道。
他手持剑条,站起身,面向大海,黑衣女子站在凌云身后,她其实比凌云还要高出两个头,黑色长裙宽大,给人一种十分高大的感觉,但实际上她的身材匀称,只是真的很高,她听见凌云大声说道——
我是人间青衫客,揽得清风入怀,且将明月醉卧,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