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也是知道严夫人是谁。
上京有名的长舌妇,姮姐儿怎么请了她过来?
见严夫人咋咋呼呼,四下觍着脸攀交情的嘴脸,顿时不喜。
她可是坐在官眷这一桌,可不能让严夫人攀交情才成。
正想着离开,便听到嫡女齐欢淳轻蔑道:“哪里来的小官女眷,咋咋呼呼的有失体统。”
“住嘴!”
肖氏起身,“管好自个的嘴,再让我听到你妄议他人,禁足十日!”
齐欢淳不置可否。
她就随口一说而已,又没有让别人听到。
在外头,又有卫云幽在,肖氏也不好过多管教女儿,遂问卫云幽,“你母亲呢?”
卫云幽回道:“母亲怕二婶婶孤独,如今正在思居院里陪着二婶婶。”
二婶婶便是章氏了。
肖氏说:“我也许久没有见你二婶婶了,今日这般热闹,她独自孀居委实清冷了些。”
卫云幽已伸了手,搀了肖氏起身,“七伯母与我母亲原先也劝了二婶婶,今日有贵客,二婶婶不妨见见。”
“二婶婶说,她夫孝未过,就不出来了。又说往日都是母亲操办家中一应大小事务,她也不太认识族中亲友,见了面也不知说什么,不如不出,免得彼此尴尬。”
“母亲心疼二婶婶身边清冷,如今外头有七伯父,内宅有七伯母、姮姐儿,她也就安安心心陪二婶婶了。”
肖夫人又是一声轻叹,“你母亲啊,是个善良的。满园子的热闹,也唯有你母亲惦记你二婶婶。”
一行三人便出了园子,往思居院走去。
卢氏这会子已在思居院吃了两盏茶了。
她也并非过来陪章氏。
不过是见到前院的宗子卫宗源,内宅的谢氏,夫妻二人轻轻松松把他们大房逼到无人问津,又气又恨的她想着章氏出面,夺了谢氏的风光。
章氏自门扁挂上好,便回了思居院。
她啊,早在知道今日皆是正室出席,瞬间没了兴趣。
在她眼里,所有正室都同卢氏一样呆板、无趣。
她跟这群无爱无宠,又年老色衰的正室,没有共同语言。
不管卢氏怎么劝,章氏就不出来。
还道:“反正我过几日又会去庄子,今儿个认识,明儿个我又会忘记。去了又有何用?等谢氏出了笑话,我再出面也不迟啊。”
关键时候出场,才是高光!
又道:“大嫂你不如也陪着我吧,我前几日在庄子得了一瓶从花朵萃取出来精油,来……我给你试试……”
卢氏就这样被章氏,留在了思居院。
不过,她还是叮嘱了自己的心腹,盯紧前院、内宅,如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过来告诉她。
第三盏茶的功夫,王婆子匆匆过来,“大夫人、二夫人,听澜院那边出事儿了。”
章氏蹭地起身,“当真?”
王婆子道:“这哪能是假啊,是老奴的闺女桃红亲口告诉老奴的呢,说是二姑娘院里头的一个丫鬟出了事。”
二姑娘院里的丫鬟?
卢氏也坐不住了,眼里闪过喜色,对章氏急道:“弟妹,今日贵客颇多,你我得尽快过去才成。”
“可不是,得快点过去才成。我就说了,大宴交到姮姐儿手里终是不妥,七嫂不信邪,非得依着姮姐儿,如今好了,自个身边的丫鬟都出事了。”
“咦?对了,你女儿可有说出的什么事儿?”
“哎哟。”
王婆子拍了下自个大腿,“老奴给忘问了。”
其实她是问了。
可自家闺女心急火燎跑着去寻二姑娘,没工夫搭理她。
章氏见问不出什么,步伐走更快。
于妈妈则扶着卢氏,同样脚下生风去了听澜院。
肖氏、卫云幽、齐欢淳过来,只看到她们几人匆匆离开去的背影。
“怎么走这般急?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齐欢淳嘀咕了一句。
出事儿?
肖氏眸光微微一动,淡道:“过去看看。”
如此大宴出事儿,那便是姮姐儿之责。
侯爷不是动了想换门亲事的念头么,那便让侯爷知晓,姮姐儿是个担不起大任的。
等等……
走了几步的肖氏脚下微微一顿。
得让侯爷彻底死心才成。
短暂几息间,一条毒计生成。
追到园子里后,肖氏见章氏她们是往听澜院方院去,找了个更衣的借口,避开了卫云幽。
对身边的妈妈道:“你速寻到那严夫人,把她领到听澜院。”
……
听澜院
竹林里,谢氏面色冷沉匆匆过来,迎面与章氏、卢氏碰上。
“七嫂。”
章氏心里再欢喜,如今见了谢氏,也得假装好生担忧的模样,“我听婆子说姮姐儿院里的丫鬟出事了,可是出了何事?”
“不瞒七嫂,今儿个我打一起床,心里一直发慌,不得安宁,总觉着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没想到……”
说着说着,眼里头流出泪珠子出来。
卢氏见此,连忙温和安慰,“弟妹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