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的家?
也不应该啊。
这一家人病的病,残的残,还有一个小家伙,被她的人故意打断了腿,又伤了内脏,估计早死了。
就凭他们这种低贱平民,眼高于顶的章丹华怎么会接触到呢。
到底是哪里出差了。
“郡主,郡主?”
耳边传来骆令月担忧地询问,“郡主脸色怎么如此差?可是被她们气坏了自己?”
气坏自己?
那不至于。
她只是自己被章丹华咬上好,背里做的事会被章丹华挖出来。
此人就是边关来的一条恶狗,逮谁不顺眼便要扑过来咬一口。
如今身边还多了一个不好对付的卫二……
“骆小姐,本郡主有些胸闷,你们且进进去,本郡主在外面透透风。”
她得赶紧派人出宫,把药人全部杀掉或转离才成。
骆令月眸波转流,善解人意道:“郡主若不舒服,要不,我陪郡主走走?或是去贵妃娘娘宫里歇一歇?”
“不用。”
公孙敏成生硬拒绝,又觉察自己语气不好,让骆令月颜面挂不住,赶紧补救。
放柔的声音道:“多谢骆小姐关心,本郡主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缓口气,不欲被人打扰。”
是怕丢人吧。
毕竟,养戏子这种事传出来可真真不光彩。
尤其还被章丹华拿到台面上说出来,让众多贵女知道,等到宫宴结束,只怕是整个禁庭都知道公孙敏成养了戏子。
说来,大邺朝贵女养几个戏子也不稀罕。
不过是养个解闷的玩意,烦了或闲了,寻了他们在自个眼前唱一曲,也不做什么逾矩的事,真要被人知道,也没有什么大碍。
但首先得要父母点了头,再者,还得是戏坊册上在册的正经戏子才成。
那些外头只学了几载,明面唱戏,暗里卖身的戏子,那可是不成了。
公孙敏成反应如此大,莫非她养的挂羊头,卖狗肉的戏子?
那可就有趣了。
“也好,郡主若有什么事,随时打发人来寻我,我定会立即禀报贵妃娘娘,为郡主寻来太医。”
公孙敏成很快离开。
她走后,旁边的贵女都露出鄙夷。
养戏子,啧,胆子可真大。
被丹华郡主说破后,恼羞成怒欲要杀人,更是恶毒至极。
“几位妹妹们,适才敏成郡主与丹华郡主闹了些口角,今夜是娘娘用心举办的观莲宴,还望几位妹妹莫要节外生枝。”
“还需提醒妹妹们几句,圣上、娘娘都不喜乱嚼舌根,四处说三道四的姑娘们,还望妹妹们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切莫告诉他人,便家中父母也望妹妹们能隐瞒一二。”
“毕竟,养戏子一事并无实证,许是丹华郡主随意一说,咱们真信了,宣扬出去,大长公主那边想必妹妹们在不好交代。”
“令月托大,说了几句多嘴的话,还望几位妹妹们莫要嫌弃。”
说完,骆令月姿态姣好,朝着贵女们盈盈一礼。
她几次提到贵妃娘娘,贵女们又岂有不明呢。
无外乎是骆令月要护着敏成郡主罢了。
都不是她们可得罪的,不说便不说。
宫里秘密很多,可四周并非不透风的围墙,引路的宫女、掌灯的太监,谁又是谁的耳目,又将有谁会传了出去呢?
无人可知。
只知,世上无透风的墙,今晚之事定会传出。
说不定还隔墙有耳,正好听了个正着。
正好听了个正着的夏元宸双手负背,沿着宫墙慢慢走着。
好个胆大包天的卫二。
竟是要想到暗里养眉清目秀的戏子。
“王爷——”
陪着听了一耳的巫大总管小心翼翼地发了话,“圣上已移圣驾,这会儿应是已经到了永宁宫。”
进了宫须得请安。
夏元宸举步,淡道:“她们要寻公孙敏成的戏子,派人暗里盯紧些,非必要无须出手。”
“是,王爷。”
巫大总管笑着应下。
自家王爷是在帮着卫二姑娘呢。
卫二姑娘可真不错,都能让荣王的女儿对她言听计从。
当然,丹华郡主也很不错。
以前自个还真有些狗眼看人低,看走眼了。
以为这位郡主是个刁蛮不讲道理的。
谁知道背地里是如此怜悯弱小。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讨一个公道,都敢去杀另一位郡主。
难怪丹华郡主几次欲闯凌王爷,王爷都没有动怒。
只打发了人把她送回荣王府,再让荣王好生告诫丹华郡主。
“荣王那边也派人说一声,章丹华易怒易冲动,公孙敏成颇有城府,凭她一人之力,难赢公孙敏成。”
·公孙家,夏元宸也只与公孙宴走近。
大长公主那边敬着便成。
公孙敏成为何三番五针对章丹华,他亦多少知道些。
他的婚事,倒成这些姑娘们博弈的棋子了。
巫大总管一一应下,“小的这便派人去告诉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