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麦西热甫,你们好好逛。”
南意走的越来越匆忙,越来越快。
好似,是生怕自己维持不住应有的体面。
五彩头绳上好像是颤了线,南意扎的小辫儿随风慢慢散开,好像还能听见草原上的呼啸声。
风吹草低见牛羊,阿里的草原,辽阔旷远,独立天地间。
南意慢慢走到蒙古包,刚要弯腰,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的铃兰香水味。
应该是刚喷,前调是佛手柑的香味,淡雅清香,怡然自得。
南意愣住了神,在身后足够燎原的胡杨林前,看到了谢青泽。
谢青泽沉默半晌,才低声道:“你不是说今日要骑马?我带你?”
南意歪着脑袋,仔细思量话中意思。
今日带了格桑去骑马,夜里带着她去骑马。
谢青泽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呢。
南意刚想拒绝,男人唇角微微扯了扯,把她拽了过来,一匹骁勇的黑棕色烈马,还在不耐烦的甩着红结绳!
南意坐在马背上,北风呼啸,男人的怀抱宽阔,就像回到了当年。
遥想当年,是她援疆第一年,谢青泽带着她骑马,在草原上狂奔,领略着高山和草原的宽阔。
那个时候,她和谢青泽一起去做礼拜,参加古会,骑得就是这匹马。
绕了几圈,马儿还精神焕发,南意看他拢住缰绳,只好翻身下马,正打算回到蒙古包的时候。
男人清朗的声音,在背后悄然响起:“明天你就陪她去一趟麦德尔节,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话语中藏匿的几分宠溺和心疼,就像野草一样,明明微不足道,甚至青涩,但是在南意的心里,正摧枯拉朽的疯长。
雄浑的明月,曲月如钩。
只有青年的话,让她的心直接凉了半截。
叫手指都在颤抖。
难疏难堵的心,越来越难受。
最后只能闷闷的说了一声好。
麦德尔节热闹,在阿里这边甚至可以说是万人空巷。
南意看着格桑在篝火晚会上翩翩起舞,满头小辫儿随风舞动。
阿里的男孩,视线都齐刷刷落在女孩身上,或仰慕,或嫉妒。
南意静静隐在人群中,有人起哄着要看双人舞,还是巴朗仔,她看着格桑和谢青泽在人声鼎沸中起舞。
心脏有一瞬差点跌停!
她在隐秘的角落中,看到他们在接吻,好像带着所有人的祝福。
南意有些疼,阿里夜里带着微微冷意,泪水干裂在脸上,脸庞都有些皲裂了。
带着丝丝缕缕的疼。
烤羊腿的香气,隐隐约约的香气,闻起来很香。
要是放在以前,南意绝对会第一个独吞,现在许是到了伤心处,她只觉得口腔泛苦,带着秋风冷意。
刚走一步,就听到身后的小姑娘故意压低了声音,故意靠近:“以前没人告诉你?不是你的东西,别碰?”
南意有些愕然的看着格桑。
3
格桑眼神淡然,脑袋瓜儿上依旧是团花锦簇,声调儿却冷了起来:“因为谢青泽哥哥喜欢我,而不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纠缠不休。”
小女孩噘着嘴,有些微怨,眼睛里的嘲讽意味却十足!
夜晚的烈风将新疆袍子的裙裾,吹的猎猎生风。
南意浅浅的笑了,歪着脑袋看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没什么轻重也可以理解,这话是谢青泽让你来说的?”
南意在上港就是公馆小姐,在阿里还要受这份罪,实在没必要。
她转身就走了,走到蒙古包跟前,还能听见女孩的嘟囔声。
估计是气急了。
南意悄然进帐,坐在桌边,从小抽屉里拿出了同心结。
艳红的同心结,在昏黄烛灯下,好看极了。
这是谢青泽送给她的同心结,他们第一次到恰拉山口的时候,谢青泽献哈达,山口环形围绕,经幡荡在高山,哈达自由飘荡!
后来他说,这是送给她的同心结。
南意有些恍惚,为你系经幡,为你锁同心。
最后,谢青泽依旧冷静淡漠,她多年来的爱情,就像一个赤裸裸的笑话。
她把同心结放在抽屉里,继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囡囡,什么时候回来?”
对话中的男人,是阿爹资助过的少年,现在二十七八了,是她名义上的继兄。
南意淡淡的说:“半个月吧,半个月就回,阿兄不用担心。”
阿兄南微玺,在阿爹的义安会做事,在上港,那边的肥佬都不敢轻易招惹。
南意轻言慢语,吭声:“阿兄,你记得,一定要接我。”
南微玺应了一声,又问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上港还算太平,条子和差佬也算相安无事。
挂断的电话,南意绣了很多同心结,要给这边的亲友送过去。
跟她来援疆的还有上港的姐妹,陈丹妮。
陈丹妮听说她要回港,立即亲亲热热跟她回,还嘟囔一声:“阿里确实美,但是任期到期,回港是必然的。”
她和陈丹妮跟朋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