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而艰辛的旅途后,一路的颠簸如同汹涌的波涛,终于在抵达边关时平息。
此时客栈中的沈琳萱,已然换上了粗布麻衣,那粗糙的质感犹如砂纸一般,摩挲着肌肤,透露出简陋与朴素。
这与她曾经身着的那些华丽服饰相比,就像是璀璨繁星与黯淡萤火的差距。
她脸上的伤疤,狰狞地趴在脸颊上,泛着微微的红色,尚未愈合的伤口还带着丝丝血迹,仿若命运之神用无情的利刃刻下的残酷印记。
一块轻薄的面纱,如同轻柔的云雾,轻轻地蒙在脸上,可她眼中的坚定却如燃烧的火炬,光芒透过面纱直射而出,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云澜写给周刚的信,那信纸被她攥得有些发皱,却好似她生命的全部寄托。
每一道折痕里都藏着她的期待,这封信就像在无尽黑暗中突然闪现的一丝曙光,为她指引着寻找周刚的方向,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向往。
在即将分别的时刻,沈琳萱缓缓转身,面向云澜。
她的眼中,感激之情如决堤的江水。
她身姿优雅地微微欠身,动作轻柔而庄重,她拿过纸笔写道:“叶神医,你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愿你今后能与心爱之人重逢,就像久别重逢的飞鸟与天空,从此永不分离,岁月都无法将你们拆散。”
云澜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眼中也闪烁着真挚的祝福之光:“多谢你的祝福,杨萱。杨萱你也很勇敢,希望你也能心想事成。代我向周刚哥哥问好,告诉他,让他无需担忧,我在这里一切安好。”
沈琳萱点点头,她不再有丝毫停留,毅然决然地转身,向着周刚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
云澜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的背影,那目光中饱含着不舍与祝福。
他就像一座屹立的雕像,一动不动,直至沈琳萱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远方。
就在这个充满离别的时刻,谢郁带着四公主那精致华丽的衣裙出现了。
那衣裙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金线银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裙摆随风飘动,似有生命一般。
谢郁看着云澜,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叶澜清,本皇子知道你以前的那些经历,你曾经也装扮过女子。如今,沈琳萱已经离开。你也可以再次装扮上了。”
云澜默默地接过衣裙,手指轻轻滑过那细腻的布料,感受着那精致的纹理。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沈逸尘也是穿着女装。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房间走去。那背影略显落寞,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不多时,云澜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已然换好了衣裙。
那衣裙完美地贴合在他的身上,将他原本的英气添上了几分柔美。
他头上盖上了盖头,那盖头的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在风中轻轻摇曳。
谢郁带着云澜上了路。
他们扬起一路尘土,那尘土像是黄色的烟雾,弥漫在空气中,渐渐模糊了边关的景象。
他们渐行渐远,向着南明国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那渐渐消散的尘土,证明他们曾经来过这里。
———————————
在那波谲云诡、风云变幻的朝堂与深宅大院相互交织的复杂局势之中。
凌浩宇就像是一股在暗处悄然涌动的神秘力量,如同潜伏在深海之下的巨大暗流,看似无声无息,却有着足以颠覆一切的能量。
他所给予的助力,恰似那汹涌澎湃、排山倒海般的波涛,一波又一波地朝着林尚书原本坚如磐石的内心狠狠撞击而去。
林尚书起初,对于皇上的赐婚非常满意,想着要将自家女儿许配给沈逸尘。
皇帝如今非常宠爱沈逸尘,他以后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有机会当储君,女儿嫁给他,那未来就有可能是皇后。
这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了各方利益之后所做的决定。
然而,在凌浩宇这股外力持续作用下,他的内心渐渐开始动摇,就像一座曾经稳固无比的大厦,在地震的不断侵袭下,出现了丝丝裂缝。
而在林府之中,林婉儿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
她的那颗芳心,早已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翩翩然地落在了沈潇裕的身上。
对于林婉儿来说,沈潇裕就像是那一束无比耀眼的光,直直地照进了她的世界,将她的整颗心都填得满满的,让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身影。
一想到要嫁给沈逸尘,她的心中便满是抗拒,这种抗拒如同汹涌的潮水,在她的心底不断翻涌。
她眼中的哀怨,恰似那春日里连绵不绝、淅淅沥沥的细雨,怎么也停不下来。
那哀怨之中,既有对无法与心爱之人相守的痛苦,又有对即将嫁给他人的无奈。
在这无尽的哀怨与对沈潇裕的渴望相互交织、相互缠绕之后,林婉儿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她迈着略显慌乱的脚步,跑到父亲面前,紧紧地拉住林尚书的衣袖。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哀求,说沈逸尘至今昏迷不醒,她不要嫁给沈逸尘,不然她这辈子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