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哪见过如此世面,都觉得是仙女下凡除妖,不敢有半分亵渎,待若水师徒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村民已经跪了一地。
若水赶紧把他们都扶起来说:“莫要跪着,快点起来吧。”
村民欣喜万分地说:“仙姑下凡,尔等实在是太意外了。”
村长更是开口说:“不知仙神下界,更不知这位小郎君竟是仙姑的徒儿,如有招待不周,请多多担待。”
若水一笑说:“无妨无妨,我家徒儿很平易近人的,我也是。”
瞿远也赶紧去扶起村长,毕竟村长岁数已大,今日又遭此劫难,心中定是很是悲痛。
他望了望四周,那俞言礼和小夫人早就趁乱跑走了,他叹了叹气。
忽然一老妇从不远处的屋子里跑过来,哭的十分凄凉,她跑到村长旁边说:“老头子,你真是个蠢货。”
村长一脸委屈和愧疚,像个小孩子一样说:“老婆子,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娶那女子,还伤了你的心。”
那老妇继续说:“如今好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还是别人的,你带着的这顶绿帽子,大家看光了,这百日宴还成了众人的笑话,你不丢脸,我都嫌你丢脸。”
她一边说还一边敲打着村长的头。
村长哭着跪下来说:“老婆子,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想着生什么儿子,能和你相伴走下去,亦是我最大的福了。”
老妇哼了一声说:“谁说要与你走下去,回家,干你的活去。”
于是二人就回到屋里,众人一哄而散,都在收拾着圆台。
若水看见此场景,忍不住笑了,转头望向瞿远,然后牵起了他的衣袖。
瞿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若水疑惑无比的问:“你怎么了?”
瞿远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那老妇人很可怜,那老村长也很可怜。”
若水拍拍他的肩膀说:“无妨,世间万物都是有情的,每个人的对待情的解答,都不一样,有的是成全,有的是偏执到底,有的死死纠缠……说到这里,你可是懂了?”
瞿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若水翻了个白眼说:“算了,你这个榆木脑袋,跟你说你也听不懂。”
瞿远冷不丁的开口问:“那师父,你可曾有过情,你也经历过吗?”
若水思考了一下说:“这个嘛,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还小,莫谈情爱,等时机到了,自然会经历的。”
若水急匆匆地跑走,瞿远紧紧跟随,他穷追不舍地问:“那师父,你到底有没有。”
“别再问了,再问了就去抄佛经一百遍。”
“那好吧,我不问便是。”
“是嘛。这才是我的好徒儿。”
话音未落,不知从何而来的黑烟滚滚浓郁,窜入村民眼睛,忽的大家伙们像是不受控制般大喊大叫。
好几个壮汉提起了刀,转身就要刺向隔壁自家的媳妇,更有甚者提刀跑向瞿远,瞿远瞬间反应过来,一把将若水护在自己身后。
瞿远因受了伤,法力消散,此时竟也只能施个微弱的定神咒,眼前人似乎并不惧怕他口中的咒语,双目充血狰狞,大力将刀挥向了他!
若水捻指施法,以水元之力将熏天的黑烟化为乌有,一瞬,村民恢复理智,却纷纷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瞿远探了探村民们的鼻息,发现呼吸微弱,他心中刹那闪过那个念头,曾在经书上看过,那是地煞的吸魂之法——
而这些可怜的村民,居然是被吸了魂气。
这个鬼魔头,实在是可恶!
瞿远握紧拳头,往地上泥土捶去,泥土被这力道崩出几分泥泞,若水见状,紧皱眉头。
“怕是这附近一带,都有邪祟吸魂,我们莫要耽搁了,得赶紧把储魂鼎找出来。”若水说。
瞿远疑惑的问:“储魂鼎?那是何物?”
“鬼界向来以隐身修炼,真身在鬼界。就算是吸取魂魄,也不能立刻放入自己的魂鼎,肯定会在一个地方放好储魂鼎,以便收藏。”
“可我们如何知道呢?”
“引蛇出洞便可。”
他们一路往西走,待瞿远能走到西域离海,能够渡化自身的魔气,便是功德圆满之时。
若水的青山仙境位于人皆最往东的位置,如今瞿远不过才刚刚下山,若他们要往西,还有一段十分艰苦漫长的旅途要走。
若水苦口婆心的跟瞿远说:“离苦,你为师不能一直陪着你,这次前往离海的路,你只能自己去面对,毕竟,唯有入红尘,才能看破红尘,方得圆满。”
瞿远双手合一,虔诚的说:“弟子离苦谨遵师父教诲。”
若水朝他一笑说:“不过,若是你当你危在旦夕,身处险境的时候,为师还是会立刻赶到你身边的,你也莫要太担心。”
瞿远低头一笑说:“师父,您对我真好。”
若水哼了一声说:“我是你师父呀,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她心里暗暗想到:我可是你老婆……
深夜已至,他们入住了山上的一间小客栈,放下行囊。
若水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