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的药水,往瞿远房间走去,却望见瞿远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神色安然,俨然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应该是累坏了吧。她暗暗的想道。
她掀开披在他身上的被子,轻轻的扯下他的衣衫,瞿远十分清瘦,但不是那种枯槁的瘦,是清如明月,如竹落骨间的瘦。
他衣服被褪下,上半身的身体,锁骨分明,肩膀宽阔,都被她一览无遗,她微微地红了脸。
可是下一秒,她却望见他伤口此时正溢出点点暗绿色的液体,很是诡异。她运功抚上他的伤口,伤口俨然如旧,却并无半分好转,她忍不住皱了眉。
她用指尖摸上那伤口,指尖不过只是沾到了点滴,却觉得魔气大盛,有什么强烈而野蛮的气息涌上了心头。
其中煞气和鬼气极其浓郁,那绿色的液体在她指尖快速结为一团小小的魂,一瞬被她的水灵术湮灭,暗绿色的气体在她指尖消亡。
“那地煞居然在他身上下毒,好像还唤醒了他的魔气,这可如何是好啊。”她担心的说着。
她将自己的手按进他的心脏伤口处,用水灵术缓缓净化着他的伤口,瞿远忽然整个人开始颤抖,他额间有冷汗沁出,汗流不止。
他嘴里喃喃有词的说:“爹,爹,别离开我,爹,远儿知错了,爹!”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却感觉他身体极其滚烫,像是被火炙烧的高温滚烫,差点把她也烧着了。
“别走,别走。”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师父不走,师父在这里陪着你。”
她继续帮他运动疗伤,忽地瞿远加重了手中的力量一把将她拉住,她跌落在他的胸膛前,她听见他的急促呼吸。
他说:“若水,我,我喜欢你,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他喜欢她?!
她听到了些什么玩意儿?
这么快就喜欢她了吗!
她猛地一惊,吞了吞口水,想要坐起来,却被他大力的紧扣着,半分都动弹不了。
她的脸贴着他光滑而温暖的胸膛,还伴着他的体温和身上独有的香味,是淡淡的檀香。
不知道是自己的体温太热,还是因为被他的拥抱染上了无尽的温热。
他的肌肤传来的紧贴的亲密,让她瞬间乱了心神,这种奇特而陌生的感觉,像是西域妖境里开的罂粟花,只尝上一朵,便足以神魂颠倒,让她在此间流连忘返。
她只觉得,好热,好热,自己的脸也开始发烫了。
真是要命!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还是面对“小瞿远”!
若水转头看去,瞿远双眼紧闭着,大概是还在梦魇中,可她却无动弹,内心焦灼无比。
她推开了他的手,将他微微扶起,她把手绕到他的背后,轻轻将他的身体靠稳在床边,可她触碰到的关于他的每寸肌肤,都如立针砭,她很想逃离,却又无法逃脱这样的温暖。
苍天啊,她该怎么办好!
瞿远忽地睁开眼,双眼染上了狰红,他望着她说:“若水,是你吗,我是在梦里吗?”
若水搞不清楚他是在发病还是清醒着,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上他的目光,她眨了眨眼开口道:“是我,你怎么了,你好些没”
她还没说完,就被他扣住了了后脑勺,他另外一只手还顺势环上了她的腰,她只觉得唇间传来的温暖比体温还高,他吻得她迷迷糊糊的,她觉得很是荒唐,又觉得十分奇妙。
前世,他将她强留在身边,每每等她睡着后,便偷偷地凑上来,她半梦半醒,与他缠绵……
可如今,瞿远离那个时候还十万八千里远呢!
她不禁开始怀疑,到底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她大力的推开他,拍了拍他的头说:“瞿远,你在干什么啊!”
瞿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说:“这里是我的梦,我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不对,你不应该打我的,你要听我的话!”
好啊,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无语至极的看着他说:“那你同我说说,还梦见什么了?”
瞿远低头一笑说:“我梦见了我爹爹,还梦见我娶了师父,还与她生了个孩子,叫做长情,像我们的爱一样,长长久久,永世不灭。”
哟,果然是梦里什么都有啊,不仅成亲了,还生了孩子,不愧是你啊,瞿远小魔君。
她朝他微微一笑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做梦去吧。”
若水一掌劈至他的脖颈后方,他直直的倒了下去,躺在床上很是安静。
她继续帮他疗伤,又轻轻摸他额头,烧退下去了很多,看来魔气和煞毒散了不少,她抚平他的伤口,在伤口上,倒上自己调制的药水,那暗绿色的液体逐渐被药水净化,化成了空气,慢慢消失了。
若水看他睡得安稳许多,那嘴角还微微上扬,心里的大石终于是放下来了。
她缓缓离开这房间,瞿远还在床上自言自语。
直到天破晓,她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