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如此,我也绝对好生待她,因为那是她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交代啊。”
县丞此时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短命的发妻,那时她也是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哭着让自己保证要对孟驹尽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可我仕途不顺,皆因此子啊……”
县丞喝了杯闷酒后叹了口气说道。
孟老爷和孟大宁听后相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孟老爷询问道:“敢问县丞大人去年中秋可有给州府长官送礼呢?”
“这……没有,我哪有闲钱给知府大人送礼啊?”
县丞摇了摇头。
孟大宁哈哈大笑两声,说到:“县丞大人,我都知道在盐道上也得花些银钱请巡查队喝酒,这样可以方便许多事,您怎么就不知道给知府大人送些喜好之物呢?”
县丞听后心里一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二位兄台,这是阿谀奉承之事,我岂能……”
“哈哈,县丞大人好糊涂,正所谓官场不过人情世故,这又怎么能算阿谀奉承呢,不过是千百年来的规矩罢了。”
孟老爷抿了口酒后顿了顿,又说到:
“县丞大人,贤弟最近得了一块宝刀,闻知府大人是爱刀之人,不如趁着知府大人老父七十大寿之日,大人敬上。”
县丞怔住了,心想自己的结拜兄弟为何这么了解知府大人,就连他父亲的七十大寿都知道!
“这……”
县丞大人还在犹豫。
“大哥……弟弟做这些不为别的,只为这个世侄,你若青云直上,百年之后,世侄也可蒙您荫庇啊,也算是对大嫂在天之灵有个交代了。”
孟老爷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哽咽着说道。
“是了,是了,我听你的……”
县丞大人红着眼眶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对自己的结拜兄弟不无感激。
“今日二位贤弟的话,我记住了,从此以后定会好好待吾儿,不负他娘亲的遗愿。”
说完县丞内疚不已,多年来因为恪守圣人之道导致的仕途不济,全都责怪于自己的痴儿,再加上听信家中妻子的谗言,自己和儿子越加疏远,发妻死后自己似乎从未关爱过儿子。
孟老爷拍了拍自己大哥的肩膀,亲自为其倒满了一杯酒后,说到:
“君子生于小国,非君子之过,言小人所语,行君子所行,不枉读圣贤书也。”
此时,七姑领着穿着干净的孟驹出来了。
县丞向孟驹招了招手,说到:“驹儿,来这。”
孟驹很久没有见到父亲这样称呼自己了。
有些受宠若惊地走了过去。
“爹……”孟驹低着头,以为父亲要训斥自己。
没想到父亲却抚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的慈祥。
本想说什么,突然哽咽住了,自古以来父子之间的对话就是少之又少的,此时的县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爹,我错了……”
孟驹连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小声说道。
“驹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跪天跪地跪父母,怎能动不动就向别人下跪!”
众人实在没想到本一脸柔情的县丞突然变脸严肃起来。
“起来罢,驹儿,刚才之事,为父知道你受了委屈。”
孟驹闻此,眼眶中强忍的泪水几欲滑落。
此时,县丞又沉声道:“莫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是,驹儿记住了。”
孟驹哼哧哼哧的止住了哭腔。
孟大宁这时突然想到六年前的一件奇事,一个山中老妇的儿子也是先天心智不全,当时不知是吃了什么奇药,不出半年自己再去拜访时,她儿子竟然转变为一个谈吐举止正常的人了。
孟大宁想了想后决定将此事跟县丞说了。
“哦?当真有此事?”县丞听后大喜。
孟大宁点了点头,说到:“大人,若得空,明日我便与您前往山中拜访老妇。”
“大宁兄,一年前我身患重疾,你救我一命,若我儿顽疾也能因此而救治,我来世……”
话音未落,孟大宁连忙搀住欲给自己行大礼的县丞大人,说到:
“大人快快请起,这是要折煞小人么,能帮到县丞大人是我的福分,那还敢有非分之想。”
县丞甚至感激,连忙说道:“明日、明日我遣人来接兄台,你我二人一同前往。”
“好,大人救子心切,我先干为敬,若能救治世子,也是积攒福德了。”
说完孟大宁喝干了眼前杯盏里的清酒。
“话说刚才出言相助的少年是何人啊,怎么从未见过啊?”
县丞向二人问道。
孟大宁吃了口菜,笑着说道:“那是我在山里救的,他从山上摔了下来,应该是失忆了,名字好像叫范宪吧。”
“范宪?莫非……不会这么巧吧。”
县丞大人正欲说什么,但又没说,想了想后笑着摇了摇头。
这弄得二人甚是不解。
县丞大人解释道:“没什么,只是京城的一位王爷家里的世子也称作范宪,失踪好几天了,不过恐怕不是同一个人吧。”
只见范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