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枚骰子对她来讲,没有意义。
可要是少一枚骰子,在双方技术平等的情况下,那是必输无疑的。
廖七爷回到他刚刚坐的位置,轻声说道:“比大小,谁大谁赢,输者丢命。”
南千雪拿起骰盅,认真的摇了几下便放在桌子上。
如果廖七爷说的是真,那她赌的,就不是她一个人的命。
所以,她必须要认真。
独眼断臂的男人听了一下,发自心底的笑了,也拿起了骰盅。
随便摇了几下,便放回了桌子上。
南千雪率先开了她的骰盅,里面四枚骰子,点数都是六。
而独眼断臂的男人也打开了骰盅,里面只有两个骰子,点数也是六。
此刻,谁输谁赢,已经分晓了。
台阶座位上坐着的富家公子纷纷欢呼,开始大喊:
“那个男人输了,我加价三千两白银,买他溺毙而亡。”
“我再加价三千两白银,买他在活着的时候将脑子挖出来。”
“我加五千两白银,凌迟!”
南千雪只是在下面听,就听的头皮发麻。
她是真的想完成齐轻尘的愿望,希望这个国家兴荣,繁华,强大。
所以她想垄断赌场,就是希望能够改变赌场的制度,不再有人家破人亡。
她想创办女子学堂,希望能拯救女性于水火。
可是今天她所见的,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哪怕她上一世甚至见过一个人在一瞬间就被蛊虫吞噬,也见过一个人被蛊虫分好几天才吞噬。
可是活人以玩弄活人为乐,花高价就为了得到心理扭曲的快感,她不能接受。
南千雪回身看向师爷,师爷立刻会意,将身子贴近了南千雪。
南千雪见师爷凑近,用尽量冷静的声音问道:“我们能不能救她?”
师爷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有,但是没必要。”
“这种场所,根基很深,不是我们轻易就可以动摇的。”
“我们能救得了这一个,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而且,您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南千雪不知道为何,她此刻就是有一种想把人救下来的冲动。
仿佛这样就能缓解自己的压力,仿佛这样就可以与这个世界对抗。
对抗她怎么也动摇不了东西。
这个东西,似乎是规则,是制度。
只见师爷抬手向天,缓缓开口:
“各位,不好意思,我们点天灯。”
“今天,人我们要带走。”
“顺便给各位留个名,摄政王府。”
台上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没有了动静。
摄政王府这个名号一出来,没有人敢有任何动作。
因为他们知道,师爷既然敢开口说这话。
他们但凡再敢往上加,那便是和摄政王府过不去了。
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廖七爷起身,笑的疯狂:“点天灯,好久没见过有人敢点天灯了。”
“这我若是再不往上加点,岂不辜负了摄政王妃的美意?”
“不如,我就再加一两白银吧,死法:一刀毙命,干净利落,如何?”
南千雪的眼神中带有愤怒,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情感。
“你大可以继续,因为不管你加多少,这个人我都会带走的。”
廖七爷瞬间来到南千雪的面前,声音中带着质问,眼眶通红,吼的歇斯底里:
“你今日可以为了他点天灯,明日呢!后日呢!”
“在这个地方,你用这种方法救的了一个人,以你王府的家底,你救的了几个!”
“你凭什么!”
哪怕廖七爷是在南千雪面前吼的,南千雪也不为所动。
她这次一开口,确实阻挡了他的财路。
吼完这些,廖七爷见台阶座位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恢复了原本温文尔雅的笑容。
“既然如此,人你带走,钱我会派人去王府取的。”
南千雪起身,正要带人离开,却发现了那个独眼断臂的男人只剩下了一条腿。
南千雪正要将那人抱起,师爷将南千雪拦下,背起这个男人:
“王妃,被人看见了影响您的名声,属下来吧。”
可南千雪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直接将人抱起。
在一个打手的引领下,离开了赌场。
她抱这个男人并非这个男人走不了路,而是她想冲破这个时代的枷锁。
南千雪没有注意到,廖七爷看他们背影的眼中,杀意腾腾。
南千雪将人抱着上了马车,师爷紧跟身后。
这一路上,南千雪都沉默着,一句话都不说。
回到书院,师爷将那个独眼断臂的男人安置好,而南千雪思考了一下,带着明和师爷回到了摄政王府的书房。
“王爷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明摇了摇头:“王爷并没有给我们寄信,信鸽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不过我们可以知道一点,王爷一定是安全的。”
“因为一旦有什么问题,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