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应当想办法抓住王信,想办法找到粮草的下落,将他与证据一同送到皇帝面前,方为上策。”
南千雪闭目,缓和了一下情绪,起身扶起师爷:
“对不住了刚刚,是我情绪太过激动,没有那么理智了。”
“不知道二位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明说道:“属下可以派暗探去王信家中打探,加派人手在城中盯梢,只要他露头立刻将其擒住。”
师爷也补充道:“廖七爷对您说了什么,您可以再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南千雪冷静下来后,知道此刻急也没有用,需要想办法。
廖七爷的话在南千雪的耳边回荡。
“看到上面那个红衣男子了吗?他叫王信,给边关押运粮草的。”
“他把粮草全都输给了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懂,这粮草的重要性也不用我说吧?”
“边关但凡给朝廷上书是关于粮草的,全都被南元义,也就是你爹爹的人暗中截下了。”
“你猜猜,你家王爷,能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撑几日呢?”
南千雪将这些话一字不差的都告诉了两人,可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什么线索。
南千雪眼前一亮:“既然是赌场的事情,那个断臂独眼的男人已经输了那么多,说明经常在赌场,那他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师爷摇了摇头:“王妃当时心急,也许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已经没有求生的想法了。”
“而且您若是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舌头已经被人割掉了。”
南千雪这才想起,那个男人确实没有说过话。
她实在是太过心急了,竟然连这些细节都没有注意到。
南千雪坐回椅子上,闭上了双眼,无力的说道:“谢过二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两人都知道南千雪此刻的压力有多大。
世人对女子书院的不容忍,赌场的事情刚有进展就发现了天外有天,夫君在战场上步履维艰。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她几天睡不好觉了。
两人行礼后退了出去,明去安排人手追查王信,而师爷则守在门口。
南千雪曾听影说过,齐轻尘经常一个人因为许多暂时处理不了的棘手的事情在书房过夜。
和她现在一样,一坐就是一整个晚上。
此刻的她终于能明白,齐轻尘在那些夜晚,有多么落寞。
她仿佛能看到,他的手指随意地搭在笔杆上,却久久没有落下一个字。
他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孤舟,在这片空旷的书房之海中独自飘荡。
孤独一生,好不容易她来了,若是他这个时候死了,那对他不公平。
天蒙蒙亮,南千雪在脸盆中洗了个脸,清醒了一下,来到门口。
门口处师爷睡的熟,身上还披了明的外衣。
明见到南千雪出来,行礼解释:“师爷守了您一个晚上,刚睡没多久,怕您冲动。”
南千雪的目光从师爷的身上离开,凝视天边:
“人找到了吗?”
明摇头:“暂时还没有。”
这个结果在南千雪的预料之中,所以还可以接受。
南千雪交代道:
“一会儿我走了,你把他叫醒,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休息,养精蓄锐。”
“你集结王府所有的暗卫,记得,只要暗卫,回府,随时待命。”
三天,今天是第一天,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明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千雪拦住了。
因为她知道明要说什么,无非是让她休息,或者是她一个人离开不安全。
这些话在现在看来,是并没有用的。
南千雪一个人离开了王府,没有让人跟。
她的双眼在此刻,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幽邃之中尽是狠戾。
周围的光线仿佛都被它吞噬,只余下无尽的寒意与威慑。
南千雪来到昨天的赌场,找个位置坐下,将腰间的匕首直着插在桌子上,笑道:
“我要见你们东家。”
“告诉他,我只给他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到不了,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来玩的人见到南千雪,直接离开了一半。
打手们见到南千雪也是避之不及。
要不是工作在身,他们是真想离这个不要命的女人远一点。
没有人敢靠近南千雪,南千雪也不急。
因为她知道,廖七爷会在一个时辰内到的。
南千雪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打手就来到南千雪身边,毕恭毕敬的带着南千雪来到了昨天的地方。
廖七爷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昨天的椅子上。
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姿势,一样的嚣张,还是那张让人看了就想揍的表情。
“摄政王妃,也就只有你有这么大的口气。”
“我们也就一晚上没见吧?这么想我啊?”
南千雪也坐在他的对面,拿起桌子上的骰子:
“我和你赌一局,我输了,我把我的命给你;你输了,你告诉我王信的下落。”
王信就算被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