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开门的声音,邓晓阳开了门,“朝阳,你来了,我有些不舒服。”
邓晓阳头冒虚汗,声音沙哑,一脸的虚弱。
“怎么会这个样子?”
“不知道,昨天有些降温,兴许是感冒了。” 我在前线的时候,学过一些基本的医护知识,测温是最简单的。我用手摸了摸邓晓阳的额头,滚烫。
“必须先降温。对,去乡卫生院,有值班的。”
邓晓阳摆了摆手说:“四肢无力,头疼,走不了路。”
乡大院本来有一辆县里淘汰的吉普车,就是这不知道传了几手的吉普在当时也是香饽饽,是县委作为乡镇企业改革先进乡的一等奖奖励给了乡里。但是晚上的时候,乡长和书记都住在县城,所以这车自然也在县城。这个情况,又是晚上,也不敢让邓晓阳坐自行车。
我说:“也别讲究了,我背你过去。”
邓晓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脸色一红有些娇羞,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乡卫生院离乡大院不算远,不到一公里的样子。
邓晓阳起了身,仰头了我一米八的个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就站到了凳子上,趴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淡淡的香气潜入到鼻孔里,长大之后,我还从没有这样背过一个女孩,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也顾不上礼节了,我背着邓晓阳,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一脚勾着把门关上。
走出乡大院,路上静悄悄的,秋风佛面、空气中弥漫着酒糟的味道,这是不远处的高粱红小酒厂正在酿酒。高粱红小作坊从我小时候记事就有了,门口的木门已经包了浆,曾经的私人作坊现在已经成了安平乡的乡镇企业。
农忙时候的乡村,大家劳累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喝上二两的高粱酒,浑身舒坦。
没有路灯,也没有车灯,只有头上皎洁的月光和谁家大院里传出来的狗叫声。
按说平时背一个人也算不得什么,毕竟五公里越野我都是连队的前三名,但是那天掰了一天的玉米,手本来就有些酸,不知不觉中,我也冒了虚汗。这不远的距离,平时觉得没什么,这会倒有些气喘吁吁了。
不知不觉,为了不被滑下去,邓晓阳勒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托起了邓晓阳的屁股。
就这样,走了几十米,邓晓阳忽然打了一下我的头,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坏蛋,手往哪里放。”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手在人家姑娘的屁股上。
我把邓晓阳往上背了背,说道:“我的邓大主任,你别打了,我也快累趴下了。”
邓晓阳又打了一下,说:“要不你抱着我吧。”
我确实这个姿势手没有了力气,就把邓晓阳放下了,看着晓阳的眼睛里我一时间方寸大乱,怎么形容晓阳那?小鹿乱撞应该是比较贴切。
我左右看了看,确实是没有什么人。
晓阳看出来我的担心,笑了下道:咋,抱不动?
我咽了咽口水,一把就把晓阳抱了起来。晓阳两手勒住我的脖子,走了没几步,把头就十分自然的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心里暗道:抱着可是比抱着沉啊!但心里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不时的还如同做了贼一样,生怕遇到个什么人。
就这样,我背一会儿,抱一会儿,终于到了乡卫生院。
乡卫生院的值班医生被喊起来,还满脸的怒气,看到来的是邓晓阳,脸色好看了许多。量了体温,一看已经快 40 度。
医生还是有经验,马上打了退烧针。
但退烧针效果没那么快,还是需要物理降温,我就找了个盆子,找医生要了温开水,也顾不上那么多,就帮着邓晓阳擦了擦额头和脖子。
换了七八次水,熬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邓晓阳的烧总算退了。人退了烧,精神状态就好了,看着我咧嘴傻笑。
在医院休息了一下,邓晓阳说自己要回家,不想在医院住了。就这样,我带着一袋子花生、玉米,就将邓晓阳送回了家。
在公共汽车上,邓晓阳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就这样,我俩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确定了恋人关系。
等到下了车,肩膀上扛着玉米和花生,一手拉着邓晓阳,左走右走的怎么感觉越走越熟悉,最后忽然想起来,这条路不是通往县委大院的路吗?
邓晓阳说:“这就是自己家,县委大院。”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邓晓阳的父亲是副县长,是那个我在简报里经常看到的人。这一点我也早该想到,哪个中专生毕业一年多就可以直接担任党政办主任。
知道邓晓阳的父亲是副县长,我放下花生、玉米就打算走。
邓晓阳拉着我说:“敌人都不怕,还怕自己的同志?你难道让我一个人扛着这些东西回家?”
看晓阳一脸的坚定,我心里想,大不了就被撵出来,能有个啥。
等到了家门口,晓阳敲开了门,还好是其母亲开的门。阿姨看到了明显一愣,但不愧是领导干部家庭,马上就一副笑脸地让我进了门。
当天并不是周末,邓晓阳的父亲作为县城干部,不放秋假,所以并不在家里。
阿姨给我泡了茶,就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晓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