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的衣服瞬间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她无助地躲闪着,尖叫着,幸好身上疯狂的人最后拦了下来。
老绑匪揪住他的领子骂道:“这还有人呢,憋一年能憋死你?没出息的玩意儿,给我老实点。”
“你给我出去,看看人来没来,快点!”
安卉新慌乱地起身把自己包裹完整,看着那人骂骂咧咧地出了屋子,才勉强踏实下来。
留下的老绑匪点了一根烟,光是味道都很劣质的那种,呛得安卉新眼泪直流。
“你们,会杀了他吗?”她说顾凛初。
老绑匪看见她哭,讽刺地笑笑,“看不出来,你对他还挺有感情的?”
“但不知道他对你有没有了,现在都还没出现,看来他还真是把钱看得比你都重啊。”
“等等吧。”绑匪看了一眼外面已经彻底黑下的天,“你男人要是再不来,就只能是你替他死了。”
安卉新沉默着,眼泪止不住地掉,很久才开口,“我和顾凛初就是皮肉关系而已,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难过的,有什么意义呢?”
“他难不难过倒无所谓,只要能把他公司搅个天翻地覆就行了。”
“百亿富豪毫无人性,竟撇下情人见死不救。”
他甚至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老绑匪笑了笑,“活该呀,谁叫这姓顾的王八蛋没人性,硬要拆了我家房,让我老婆改嫁了,孩子管别人叫爹,你说说,这仇我该不该报?”
顾凛初接到电话后迅速从会场离开,去银行取钱。
绑匪打电话的时候,恭悦希是在旁边听着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凛初,你要注意安全。”
顾凛初让她自己回去,她却固执地跟他坐上了车,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
天色已晚,顾凛初才赶到了银行。
多亏了警察的介入,才让银行例外加了个班,开始取出大量的现金。
“我们已经定位到了绑匪电话的位置,你们现在得有个人跟着我们一起走。”
白枫锦一路跟着顾凛初的车子过来,所以也听到了警察的话。
“我跟你们去。”他说。
顾凛初按住他的肩膀,阴沉道:“你阴魂不散?”
“顾总,你还是先想办法救人吧。”白枫锦推开他,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警察。
恭悦希在后面红着眼睛拽顾凛初,“我不让你去,绑匪都是亡命之徒,你出事我怎么办?”
“到底谁去?”警察看了看身边的几人。
“我去,她是我的人。”顾凛初说。
“不!”恭悦希挡在他面前,“你忘了吗?那些绑匪指明要你带钱过去的,现在钱还没有准备好,他们要是发现了肯定会更生气的。”
白枫锦已经利落地坐进了警车里。
“行了,就一个人跟我走,不要耽误时间了。”警察留下一位同事,随后也转身了。
半个小时后,莫寒才拿着钱箱从银行里面走出来。
车子极速飚驰,在一个路口的位置,顾凛初让莫寒停车。
他回过头,命令恭悦希下去,“你先回去,别在这里碍事了。”
顾凛初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恭悦希听后手都在抖。
她不断猜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能同时跟顾凛初和白枫锦两个人牵扯不清?好大的能耐。
信号追踪的地方很偏僻,顾凛初按照警方指路,很久才到达郊外的一片荒野地附近。
几个警员相互联络,说暂时还没有找到绑匪的具体位置,需要分头搜索。
顾凛初再次拨打了绑匪的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只好发出短信,说已经取出了现金,问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位警员和他们一起被留在了车上,几人还就绑匪不回复的这一点聊了几句,但最后发现并不是什么乐观的对话。
警员看出顾凛初的脸色不佳,便想安慰他几句,但还没开口,就听见对讲机里有同事的声音。
“队长,野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着火了,那里好像是一间小仓库。”
如此偏僻的地理位置,都很少会有人经过,谁家的仓库会建立在这里?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顾凛初下车,朝宽广的地方走了几步,一眼就看到了漆黑中一团扎眼的颜色。
“先生!”
警察也出来拦,“这位同志,危险,你不能过去!”
大火会烧掉所有的一切,罪恶,还有美好。
它是无情到了极点的东西,才不会管任何人都多么无辜。
所以在安卉新再次激烈地反抗起来时,被逼急了的年轻绑匪才会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这应该也是最开始电话里说的,“最干净”的做法。
绑匪在出来的时候就用望远镜注意到了野地周围的警车,所以火放得还算并不是很大,汽油都围摆在外面,等着一点一点地渗透。
安卉新在浓烟滚滚中,凭借着最后的意识,用火烧断了绳子,但胳膊和脚腕也被燎了。
她来不及叫疼,就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往外跑。
塞翁失马,疼痛让她有了些许清醒,步伐也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