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新抱紧了他的脖子,“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她的脚腕上被灼伤了一大片,白枫锦直接把人抱到了他们车子停放的位置。
安卉新站在地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周围都看了个遍,并没有发现顾凛初的身影。
他居然真的没来?
其实当时绑匪吵起来的一部分原因,也是由于顾凛初晚了时间。
其中一个说要给他打电话,另一个不同意,觉得他就是为了钱草菅人命,想要直接把安卉新解决了,于是那个年轻的绑匪才又动了歹心。
安卉新不相信顾凛初是会被钱绊住脚的人,所以他应该只是不在乎她的死活。
两人虽说算不上亲密,可她身陷囫囵,他别说以身犯险,难道就连尝试都不愿意吗?
资本家果然都没有人性。
安卉新是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的,但现在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一位女警员过来给安卉新上药的时候,白枫锦才轻描淡写地回答她的问题,“苏颜说,她约了你吃午饭结果找不到人,后来我见了警察才知道的。”
“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警察观察完安卉新裸露出来的皮肤后,问了一句。
其实胸口处还有,是被绑匪甩出来的火星子给烫的。
安卉新刚才开口,突然看到旁边的白枫锦,就摇了摇头。
从郊外赶往医院的路上,他们也是乘得一辆车,安卉新一直在被警员追问绑匪的信息,就更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安卉新简单把已知的,还有推理出来的结论都明白地阐述了一遍。
但她越想越莫名,她和顾凛初的事情就连公司近一些的同事都不知道。
就算为了钱,绑恭悦希都比绑她有可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警员看她脸色变了,问道。
“我……”安卉新一下也想不起来该怎么表达了。
“都吓傻了吧。”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摸摸她的头,“马上到医院了,好好休息吧,要是能想起来什么,再说吧。”
安卉新头一次从白枫锦的笑容里面看到平静。
此时心绪难宁的她,确实也很需要这样的安慰。
进了急诊,白枫锦从眼科开始,陪着安卉新开始做全身检查。
在做b超之前,安卉新终于见到了顾凛初。
她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盯着地上的砖块了。
白枫锦和顾凛初对视一眼就明白了,有些问题,应该男人单独解决比较合适。
两人转身去到了诊室外面。
白枫锦先行开口解释,说安卉新需要人陪,“顾总,我可不想让你认为我趁人之危。”
“重要吗?”顾凛初神色寡淡,“你在我眼里,早就不是什么君子了。”
“对于顾总而言当然不重要了,我是怕你把脾气发在她身上。”白枫锦回头看了一眼诊室里起身的女人。
“说来,今天我惹了顾总可不止一件事。”
白枫锦说起了下午的竞拍,脸上的神色似乎很是抱歉,但又带着笑容。
“我也是第一回见谁的醋劲能翻天,想和顾总争上一个高低而已。”他说:“今天这便宜我占了,将来一定还你。”
“因为无端的事情,迁怒自己的女人,是男人无能的表现。”
安卉新被用轮椅推出来,正要送去别的诊室,顾凛初堵住了她的去路,又对白枫锦道:“而且生意场上的事,各有天命,算不上什么占便宜的。”
“我要照顾我女朋友了,改日再聊,白总,请回吧。”
但白枫锦没走,安卉新做去检查室的时候,听到外面一阵骚乱。
医院的病房在顶楼,再加上很少有人住,这一层都冷冷清清的。
安卉新好奇睁开眼睛,正好看见,楼道里,白枫锦被白枫浩扇了一巴掌。
打过去的是手背,骨头的地方,又快又狠。
安卉新被吓了一跳。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白枫浩对白枫锦说。
他的语气虽然听上去平淡,但其中暗流涌动。
按照白枫锦的话来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表里不一。
安卉新想去劝劝,但刚起身,眼前突然被挡得掩饰。
“看什么呢?”顾凛初居高临下,蹙着眉,“进去检查。”
安卉新没来得及说话,护士就已经把她推进了屋里。
检查过后,顾凛初派人把安卉新送进了病房,又关上了门。
她换好衣服,听了医生的几句叮嘱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顾凛初走进去,明显注意到她听到动静时眼睛迅速闭上了,头也偏到了另一侧。
他绕过床铺,走到了对面。
“感觉好点了吗?”
安卉新这下没办法了——没听过装睡还能动的,所以躲都躲不开。
但她依旧紧闭着眼睛和嘴巴,双拳紧握。
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她在闹别扭了。
“看我。”顾凛初拿开了挡在她眼前的发丝,命令道。
安卉新挣扎了片刻,还是投降了,睁眼看见他坐在对面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