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把刀飞向他,他方从腰间抽出软剑隔开飞来的长刀,再足尖一点整个人冲向闻焉。
闻焉微微侧目,握着抢过来的长刀顺手一挥,就将一人的脑袋削掉半个。
真正意义上的给开了个瓢。
软剑已经尽在咫尺,四周的黑衣人立刻转变招式开始全力配合,将闻焉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封死。
若是之前,闻焉定要受这一剑之伤。
可现在她觉得很好,力量在体内涌动,经脉从细窄的小溪拓宽成了大江大河。
闻焉眼睛亮得吓人,她舍弃了长刀。
她要试一试这具身体的极限,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闻焉不闪不避迎着四面八方的攻势,等着刀剑落身的最后一刻。
“她在干什么!”
闻长宁倏地站起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
“长宁!”
闻和宁和闻如许站起来合力想把她给按了回去。
也就在这节骨眼儿下,他们一个没注意,冲向闻焉的敌人通通被掀翻了出去。
其中一个落到闻长宁脚边,三兄妹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人半张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个稀巴烂。
红的白的粘稠液体混杂在一起,流了一地。
只看了这一眼,三兄妹扭身就吐。
吐完又赶紧搀扶着父母挪了位置。
“她,她,她……”
闻长宁盯着不远处被围杀的白色身影,瑟瑟发抖地问身旁的哥哥:
“会不会也把我的脸打个稀巴烂。”
闻和宁咽了咽口水:“那是我们三姐,不会的。”
一只胳膊飞了过来,闻和宁张嘴就被断肢喷出来的血灌了满口。
他胃里翻滚实在忍不住,再次跑到一边大吐特吐。
闻长宁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骂她,抢她东西,她一定会把我打个稀巴烂的。”
闻如许有心想安慰她,可瞧着闻焉脚边一地的死尸,那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陆氏听到了她的话,脸色没比她好看多少。
她死死掐住手心,却抑制不住身体一阵阵的发抖。
……
领头人的功夫与其他人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水平面。
他一把软剑使得极好。
身手十分灵活,又招招直击闻焉命门。
闻焉赤手空拳一边应付其他人,一边要防他的从各个刁钻角度刺来的软剑。
但幸好她不是一般人。
闻焉两根手指夹住刺向她太阳穴的的软剑,微一用力,啪一声将其折断。
随即,她一脚踢开领头人,再回身五指成抓竟生生撕开了身后欲要偷袭她的人的脖子。
当她收回手时,地上已经没有站着的人。
倒下的除了那个领头人还在苟延残喘外,再没有一个能呼吸的。
闻焉浑身血气冲天,脚边全是死尸。
她沐浴着鲜血,微微阖眼享受着杀戮带来的久违的快乐。
犹如一尊杀神再世。
残暴又美得动人心魄。
片刻后,闻焉听见了喘息声,她睁眼看了过去:
“你有话跟我说?”
领头人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一张嘴,呼进胸腔的冷风,呛得他咳出满口的血沫子。
他慢慢垂眼看见凹陷进去的胸腔。
这是方才闻焉踢出的那一脚造成的。
缓了一口气,他艰难地说:
“你,想听吗?”
闻焉抬脚走到他跟前:
“当然,你可以说说是谁让你来的?又或者,那艘船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急喘几口气,没有回答闻焉的话,眼睛缓缓移到黑漆漆的天幕,倏地笑出声来: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栽到你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女子手上。”
闻焉面色古怪地指了指自己:
“我?名不经传?”
闻焉从来没想过她会和名不经传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毕竟她的名字可是光听就能把人吓跑的程度。
犹记得那些号称惊才绝艳的天骄被她打死了一茬又一茬。到后来各大宗门一度把最有天赋的弟子都约束在宗门内,从来不放出来。
就让盼望着有一天她能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的弟子才能安全。
可闻焉很想告诉他们,能被她打死的,都是自己找死找到她身上来的,不是她主动招惹的。
可如今,一个小小的凡人被她杀了还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闻焉摆正脸色,正儿八经地告诉他:
“死在我手上是你的荣幸。”
“明白吗?”
那人嗤笑一声:“狂妄。”
尽管很清楚闻焉的武功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可他心中依然不屑。
他瞥了一眼远处抱成一团,吓得不轻的闻家人,半晌终于松口道:
“你真的想知道是谁要杀你们?“
闻焉点头。
“你走,走近些。”
闻焉走到他身边。
“再近些。”
闻焉弯腰俯身。
“你们闻家犯了忌讳,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