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蝼蚁(1 / 2)

第39章皆蝼蚁

只是冷而已,白冤以为他是足以能够御寒的:“挨不住了?”“我伤得重,又失血过多,确实挨不住。”“你怎么不早说你挨不住?”

因为事不宜迟,时不可失,他怕换个环境,一拖延时间,白冤自己在心里消化完刚才发生的一切,就不愿意跟他深聊这么多了,于是他就硬挺到现在:“能不能……帮忙生个火?”

话音刚落,即刻捕捉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他警惕起来:“有人。”白冤霍地站起身,就见一条黑影从青灰色的岩壁后探出,一边往前确认又一边驻足着回头呼喊:“在这里,头儿,快过来,人在这边。”闻声,周雅人顿时松懈下来:“是陆秉。”“他怎么会找来这儿?”

“他担心我安危,派了人跟着我。”

被陆秉派出来盯梢的衙役一路尾随至大河边,然后惊恐万状地目睹周雅人和一个毁容毁到惊天地泣鬼神的白衫女子在崖壁之下接了头。因为此女子容貌实在太过狰狞惊悚,衙役简直不忍直视,只能遥遥相望且绝不敢多望,遂躲在隐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这俩人也不知道为了点什么,刚刚还好端端在河岸边上散着步,一番交流过后居然双双携手跳了河。跳河?

不是,上一刻究竞发生了什么是他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漏看了的,怎么俩人突然就想不开去跳河了?

不,不是跳河,是这二人从从容容地往河里走。这义无反顾的架势一一难道要殉情?

不可能!

此女如此丑陋,谁瞎了眼才会跟她殉情。

娘诶,衙役陡然一个晴天霹雳,这从长安来的瞽师不正经是个瞎子吗,瞎子不辨美丑,跟谁爱得要死要活都不稀奇。待衙役奔过来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对疑似殉情的亡命鸳鸯已经消失在了大河里,雷鸣般的洪涛被白蒙蒙的水汽完全笼罩住,连片衣角都看不见。

衙役一刻不停地冲回去禀报,吓得陆秉面无人色,带了人马火急火燎的赶至现场。

陆秉心急如焚,几次三番忍不住要冒险下河,被几个下属连阻带拦的劝住了。

如果人真的跳进了黄河,早被水流冲到下游去了,哪还会留在原地等着你下水打捞,为此他们就沿着河滩往下寻找。果不其然,就在孟门山附近寻到了奄奄一息快要冻死的周雅人。陆秉以为自己摸到了一尊冰雕,周雅人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湿透了,整个人哆嗦不止。

陆秉赶紧脱了外袍往他身上裹,转头又扒掉身边下属的外袍给他再裹一层,严严实实将周雅人包成颗粽子,余光扫了眼旁边的白冤,眼睛就像被毒蜂蛰了,有点抽筋。

这模样也太可怕了。

他刚才来时就跟白冤打了个照面,骇然一惊,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好不容易维持住了镇定,陆秉无比仓皇地移开目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周雅人身上,生怕多看一眼就会闪瞎了狗眼。此刻用余光瞥见,也是不敢直视的,边给周雅人裹外袍边低声询问:“她是谁?”周雅人牙齿打着颤,一副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倒是蹲旁边查看秦三死活的黑子出了声:“歙,这丫头,是这丫头…”陆秉扭过头:“谁?”

“秦三啊,她怎么会在这儿,诶哟,都翻白眼了,还有气。”陆秉第一时间想到那列跳进黄河的送葬队,神情严肃地问周雅人:“你就是去捞她?”

周雅人:“……“这倒不是。

“带回去。"陆秉当即发话,转身蹲地上背对周雅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我背你。”

周雅人体虚僵硬到爬个背都吃力艰难,稍微一倾身就牵扯到伤口,他攀住陆秉的肩,强忍着没哼出痛吟,偏头时正好看向白冤:“跟我们一起走。”白冤站的周围空荡荡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对她退避三舍。众衙役时不时瞄她一眼,又立刻避之惟恐不及地撇开视线。她坦然自若,丝毫不在意自己这副尊容吓退了一片,冷淡道:“我回之前的客栈。”周雅人便道:“我也同你回客栈。”

陆秉当然不同意:“你回个屁的客栈,你当然是跟我回家去。”“不行,陆秉,你送我去…“周雅人打算坚持。陆秉没好气打断:“你看你这副样子,就剩半条命了,我不得给你去请郎中啊,家里还有祖母和我爹能照顾你。”

白冤适时开口:“放心,我暂且不走。”

像是得了保证,于是周雅人安稳下来,不坚持闹着要去住客栈了。陆秉却觉得纳闷儿,不禁撩起眼皮正眼去瞧白冤,然而这一眼依旧看得他心惊肉跳,不寒而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爹了起来,赶紧背着周雅人大步离开。待这批人走出数丈之远,白冤才亦步亦趋的缀在末尾,往北屈城门的方向去。

陆秉中途实在没忍住回了次头,发现那女人隐在黑暗中,像一抹小小的白点,才又忍不住开口追问:“刚才那女人是谁?”周雅人忖度须臾,轻声道:“朋友。”

“什么朋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在哪儿认识的这么个人?”周雅人含糊道:“唔,刚认识。”

“我没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别在这儿问东答西,你知不知道她的”“嗯?”

陆秉必须要让这位瞎了眼的老交情知道对方是副什么惊世骇俗的尊容:“巴掌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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