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身地(2 / 3)

被匆匆害死,吃人不吐骨头的作恶多端者,却能逍遥快活寿终正寝。

人善被人欺才是这世间的真实写照,不然哪来那么多的意难平。屁大点的小丁瓜和周雅人又没与封口村村民同流合污,那乱葬岗的鬼神不也不分好歹要把他们收进去。

“也就是你,一厢情愿地以为乱葬岗的鬼神是在替你和梁桃花伸张正义。鬼神伸张正义也好,作恶作祟也罢,有什么区别吗,反正结果正中他下怀。“还是说,"周雅人适时开口,“你觉得是桃花死不瞑目,回来找他们索命了?”

梁有义蓦地一怔:“桃花当然死不瞑目,当然要回来找他们索命,那些祸害过桃花的人,都该去给桃花陪葬。”

“像这样,被喜轿抬去与她配阴婚?"周雅人难得尖锐道,“你觉得,他们配吗?”

梁有义浑身一震,气血瞬间翻涌上头。

他们配吗?

这句话利箭一般洞穿了梁有义,扎得他鲜血淋漓,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他们不配。

这群猪狗根本不配。

梁有义骤然间怒从心起,连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好像遭到了莫大的耻辱,哪怕死,这群腌腊污秽的杂碎也不该脏了桃花的轮回路。周雅人这句一针见血戳进了梁有义的肺管子,再适可而止的好言提醒几番。梁有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呛进肺管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红脖子粗,硬是撑起腹痛难忍的身体为他们带路。梁有义虽目睹封口村村民半夜三更抬花轿进乱葬岗,却并不知道究竞是何缘故。他暗地里尾随过几遭,不是莫名其妙跟丢了,就是自己突然失去意识昏睡过去,翌日清早在坟头上醒来。

这显然也是被殃气冲了。

梁有义当然不如白冤邪祟难侵的阴煞之体,能在乱葬岗横行霸道,所以他压根儿没见过村民将花轿抬到了什么地方,白冤起码还见到了,所知比他略深。于是梁有义自行揣摩出了神鬼出手替天行道,或者是他的桃花死不瞑目回来索命的剧情,然后盯着这帮村民,目送他们一个个去送死却不自知,难道不是遭了报应么?

他看着这场报应终于降在封口村,日夜盯守,以此排解那已侵心入骨的愤恨。

梁桃花被发现后尸体抬进了县衙,因此他没寻思再到女儿的埋尸地看看。一般情况下,土就是土,土生土长的人们不会较真地区分这片地都是什么土。

那处埋葬过梁桃花的坟坑还未被填实,而从扒拉开的泥壤可以得见,这是秽土。

坑底能看出棺木的压痕,还有绑过棺木的断绳。梁有义也说,挖坟开棺时,桃花应是被人精心收殓的。一个无亲无故的傻姑娘若暴毙路野,好心路人肯挖坑埋掉就算仁义之举,谁还会花钱破费,为其置办一口薄皮棺材呢?世道如此,好心人可能不少,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梁桃花实在命苦,从生到死都没能交上好运、遇上好人。稀里糊涂的怀着不知是谁的血脉,最终成了秽土中的一具孕尸,又在县衙遭人剖腹取胎,足以百分之百让白冤笃定此乃疸师所为。真是该死啊。

那么多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可怜人却成了泉下枯骨。周雅人昨夜刚在乱葬岗发现人皮骨架,此刻两厢一结合,胸闷得几乎透不过来气。

白冤扫其一眼,明显知道他又在钻什么牛角尖,出声问:“怎么样?”“嗯?“周雅人缓了须臾才偏过头。

白冤仔仔细细看了遍坟坑,俯身嗅了嗅那股泥腥味:“我们猜错了么,坑里的秽气都快散尽了,却并没发现殃气。”错了么?周雅人努力定了定神,太阳穴像有一根细针扎过,他试图倾听周遭常人所不能闻的异动,凭着哪怕一丝一缕的风迹寻根溯源,就像他在北屈找到太阴\道体。周雅人扬手,风师的折扇在乱葬岗掀起一阵清风。白冤直起身:“你做.……”

“风吹众窍。“他轻声回答了对方,“风行无所不入。”也就是不管蚂蚁洞还是耗子洞,只要有孔有眼有条缝,就没有风钻不进去的地方。

风吹众窍,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好似吹笛时手指按住不同的孔眼,会发出不同的乐音。

而风行山川地窍之中,也会发出忽高忽低的地籁之声,声声入耳,需要听风知逐一分辨。但他耳力不及,耳孔内结了痂,尚未恢复,涉猎范围不广,只够在梁桃花的葬身之地附近搜罗一遍。

“这里也没有村民的尸骨啊,"梁有义莫名其妙地杵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难道不是桃花吗,你们到底……

白冤抬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梁有义话到一半收了声。

周雅人目不视物,像静止的一尊塑像,耳边掠过山川地窍给予的反馈,仿佛奏响了一曲高低连贯的乐章。

这是听风知才能听懂的、来自山川地窍的“乐章”,一点都不悦耳,甚至非常杂乱无序。有些来自坟茔棺椁,应是蛇虫鼠蚁之类的东西钻出来的孔,时不时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活像小寡妇哭坟。

周雅人微微侧了一下头,继而很轻地皱起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梁有义:“你可知知县亲戚家那个早夭的孩子葬在何处?”突如其来这么一句前后不靠的问题,把梁有义问懵了:“什么”周雅人道:“不是说县老爷有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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