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师阵(2 / 3)

那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窝仿佛正静静注视着他们。周雅人道:“按目前情形来说,危机四伏的十二杀局已经破了。”“可是我们怎么还在京观内?"之前他们被京观一口吞吃入"腹”,连个通行的墓道墓门都没有,放眼望去,这就是座垒起的尸山,来去无路,林木问,“要怎么出去?”

周雅人静默须臾,感知风气在里外四处流通,以便寻找一个可供通行之处,他径直迈向一侧:“这处相对薄弱,劳烦诸位小友帮忙挖开。”“啊,对啊!"没出路可以挖一条出路啊,林木一拍没过弯的脑门儿,立刻和几位师兄蹲过去动土。

周雅人趁机退后几步,避开众人耳目,身形不稳地晃了晃。他强行咽下一口涌上喉咙的腥甜,拭去一点溢出嘴角的血,伸手从怀中摸出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奈何他刚张开嘴,那口强咽下的血就杀了个回马枪。“听风知!”

“你受伤了?”

“伤哪儿了?”

“严重吗?”

少年们纷纷围拢过来。

周雅人摆手:“没什么大碍,就是积压的一口淤血,吐出来就好多了。”白冤越过几名少年,捏住对方摆动的手腕,精准切在脉搏上。少年们忍不住追问:“他怎么样?”

“我真没事。"周雅人欲想抽回手,奈何白冤力道随之加重,一时没能挣脱开。

僵持须臾,白冤才松开他,配合道:“没事。”单纯的少年们顿时松一口气,嘱咐听风知歇着,自行蹲回墙角挖出路。周雅人将两粒药丸和血咽了:“多谢。”

“我看你应该不想死这么早,却又一点不惜命。”周雅人筋疲力尽的,听笑了:“我被你…”他话了个开头又顿住,可能觉得自己没立场怪对方。白冤立刻知道他想说的是刚才她抓他挡刀之事。周雅人想了想,又觉得话说一半容易引起误解,遂补道:“折腾的。”而且是翻来覆去的好一阵折腾。

白冤没接茬,盯着他揩净唇边的血迹:“你这个人……”周雅人抬眼看她,迟迟没等到下文:“我怎么了?”“能活到今天,确实不易。”

周雅人”

不过确实,他这多灾多难的平生能活到今天确实不易。白冤本欲将律管交还给对方,伸出去的手中途收回来,细看之下才发现:“这是骨律?”

“嗯。”

“什么骨?”

“鹤骨。”

林木好奇心重,特别是方才见识过听风知用骨律“立象”,再加上流云师兄一通讲述,他对这一门产生了浓厚兴趣,忍不住追问:“为什么用鹤骨做律管?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确实是有讲究的,"周雅人跟几名少年说话总是和颜悦色的,“小友听没听过鹤鸣通天?″

“啊,听过,先秦《诗经》里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林木有印象,但一时没想起来,白冤瞥了眼这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小孩儿,帮他说,“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

“对,就是这句,我之前听过,但是没记住。"他一向是个背书困难户,时常连道法经文都记不牢,但是口诀又必须死记硬背,因此总被罚抄经,师父会“和蔼可亲″地说,没关系,多抄几遍你就记住了。“鹤历来被誉为仙禽神鸟,虽居于地却翱翔九天之上,"不用干活的周雅人难得闲下来,旁观几名吃苦耐劳的少年挖出路,尽量通俗易懂的给他们讲解,“这是用丹顶鹤的翅翼做成的律管,羽翼展翅飞翔时会生出风,翱于天地,便如风行天地之间,因此又称作风翼。有句话叫′鸡知将旦,鹤知夜半,说的是鸡在天将明时报晓,鹤在夜半时鸣叫,鹤鸣夜半正好在子时,这是一个阴极阳生的时刻,天地阴阳二气在子时交接转化,所以先圣取丹顶鹤遗骨中的翅翼制作律管,骨律就能勾连阴阳贯通天地,在风中′造景立象。”林木大开眼界:“听上去好神奇啊,竞是取遗骨做的。”他起初还以为是射杀仙鹤,拔毛剔骨来制骨律,真是罪过罪过。连钊问:“这支骨律是先圣之物?”

“对。圣人作乐以应天,作礼以配地。乐者可以阴阳二气,依循五行之性,效法万物以成律。”

周雅人说话间,白冤手里的骨律忽然响了,是她心血来潮送了一缕阴风灌进去,音细如丝。

白冤问:“我作的乐是什么声?”

周雅人”

见他怔在原地,白冤又灌一缕阴风吹响律管,声音实在不太悦耳,真要形容的话,像一曲丧乐,很不吉利:“问你呢?”周雅人顿了顿,如实道:“死声。”

每一次遇见白冤,她掀起的乐律都是死声。但此话一出,太行道少年全体静止了一瞬,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显得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毕竞她身上死气那么重。白冤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随手将律管扔给周雅人,待她转过头时,静止的太行道少年们纷纷低下头,一边表演“非礼勿视”,一边装聋作哑的认真刨土,无声胜有声地演绎了一场“我们没听见,我们什么都没听见”,继而左右而言他地转移话题,非常识相。

连钊:“不用说,京观肯定是那景安王筑的,厌胜士兵亡灵。”另一名少年名叫于和气,太行山上很多不着调的师兄们会唤他生财,凑了个和气生财的寓意。

于和气道:“而且他身边必然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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