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2 / 2)

白冤转而问他:“你掌戒律?”

李流云:“不掌。”

白冤:“那你喝么?”

李流云:“不喝。”

白冤:“你不喝,是会回去告状?”

李流云”

白冤了然点头,独饮了杯中浊酒。

须臾,李流云才硬邦邦开口:“不会。”

听了这话,太行道四名少年弟子脸上闪过惊讶之色,流云这是默许了?从来循规蹈矩的几个少年这一刻捺不住蠢蠢欲动,很想尝尝浊酒究竞是何滋味,没什么定力的林木已经伸手去端酒壶了:“那我尝一口。”谁知白冤按住了酒壶:“小小年纪,喝什么酒。”不是,刚刚撺掇他们喝酒的是她,现在不让喝的又是她。白冤扬起嘴角:“我还以为你们一个个的,多守门规戒律,看来定力也不怎么样。”

合着在涮他们玩,差点没守住门规戒律的少年们个个哑巴似的盯着白冤,好似被邪祟踩到了尾巴。

白冤霸占着酒壶,一抬下颚:“不是饿么,赶紧吃饱饭。”林木端起碗,赌气似的狠狠将米饭扒拉进嘴里,活像个没要到糖吃的馋小子。

周雅人夹了块鱼放进林木碗里,以示安抚:“时辰不早了,一会儿就在城里找间客栈。”

一顿饭下来,白冤没吃几口菜,酒却很快见了底,临走时还不忘让堂倌再打一壶拎去城中客栈。

从渡口下船到客栈,周雅人一路铺开神识,捕闻方圆几里无数嘈杂之音,始终没有听见陈莺和陆秉的声音。

他不肯松懈,独自坐在客房中,竭尽全力地将神识铺出更远。小孩哭叫欢闹、男人女人打情骂俏、以及老弱病残的粗喘咳嗽尽收耳底,这些声音通通被放大数倍,杂乱无序,闹哄哄地听久了,耳根很难清净,所以每次周雅人用耳过度,都像要失聪一样产生耳鸣。他知道应该适可而止,但又急于寻找陆秉的下落,于是不肯就此罢休。白冤懒散地坐在客栈青瓦上,背倚窗棂,居高临下瞥着商旅百姓在街道巷陌间穿梭来去,时不时仰头饮一口浊酒,顺便赏一轮天上弦月。以免那瞎子找起人来没分寸,白冤估摸着时辰伸出手,漫不经心心地叩响身后的窗扉。须臾后,紧闭的窗门从内打开。

一壶酒顺其自然的搁在了窗台上。

周雅人嗅到一股浓烈的醇香。

“喝两杯。"白冤邀他喝酒,目光却盯着檐下,老掌柜忙里忙外,正将客人的一匹白驹拴在马桩上。

周雅人看着白冤:“你在这儿喝酒?”

“废话。”

他知道白冤酒量相当不错,在北屈时还曾将陆秉家中的桂花酿挖出来喝了几坛,她自太阴\道体而出,不稀罕什么珍馐佳肴,唯独爱喝这种辛辣烈酒。周雅人道:“烈酒伤身,还是少饮为好。”檐下,店小二抱着草料出来喂马,白冤这才把视线转到周雅人身上:“酒之于世,礼天地,事神灵,自古以来,人们皆以酒祭祀,然而……”白冤举杯对月,“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周雅人蓦地一愣。

“九泉之下,没有这种好东西。“言罢,白冤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又去拎了酒壶斟满,然后看着那匹白驹吃草料。

因为知道白冤的经历,所以听到她这番话,周雅人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找到陆秉,我不能喝。”

白冤只拿了一个杯子,压根儿不认为周雅人会喝,无非是怕瞎子还没找到人就变成聋子,得不偿失。

“进屋吧,"周雅人道,“夜里风凉,别坐屋顶上喝酒。”白冤撑着窗棂,欺身到周雅人面前,直视那双盲瞳。两壶烈酒穿肠下肚,浸润过四肢百骸,让她浑身透着股酥软,通体舒畅。浓烈的酒气骤然扑面而来,立在窗前的周雅人下意识想要退让,却被白冤一只手搭住肩头,将他按在了原地。

盯着突然逼近的白冤,周雅人蓦地绷紧背脊,屏住呼吸。“你要不要跟我如实交代,"白冤开口,“你们找阴燧做什么?”经过昨夜“床榻"之事,他实在不习惯跟白冤如此近距离对视,于是不经大脑启了口:“传说……”

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周雅人立即收声。白冤迟迟等不到下文,追问:“传说什么?”周雅人欲拉开距离,却被白冤牢牢扣住肩膀,令其寸步难退,他只好说:“总之,不是为了对付你。”

白冤不理这茬,执意追问:“什么传说?”“不便奉告。”

“那么我换个问法,你觉得痣师夺阴燧的目的是什么,会跟这个传说有关吗?”

往日总说他套话,其实白冤何尝不是在套他的话,周雅人道:“如果我问你的来历,你会如实相告吗?”

白冤顿了一下:“你想知道?”

“对。”

那就是没得谈了,白冤松开压制人的手,刚要去拎窗台上的酒壶,忽然身形一滞一一这走到哪都不消停的“冤孽"再一次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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