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上金殿(2 / 2)

孩子看。

“臣觉得甚好。切中肯繁。"张居正给了四个字的评价。朱翊钧原本以为将张居正搬出来能够有效果,可是他竞然只是给出评价,就不说下一步的措施。若只是看看这报告,哪怕再了解民间的情形,又有什么用处。

朱翊钧内心有火气,但发不出来,只能继续问:“张先生以为将报告印发出来,给朝廷和地方官员看看可好。”

张居正道:“陛下英明,臣觉得很好。”

摆明了,张居正是为了让皇帝先开口。他们和皇帝都是在等,谁先开口,反而失去了主动权。

朱翊锦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了,只好说:“刚刚朕命人找来了一份材料,乃是天顺二年刑部奏准:"今后江西客人在湖广等处买卖生理,有因负久钱债等情应许告理者,止于所在官司陈告,即与准理。若不候归结,辄便赴上司及来京诉告者,一体依律问罪。重则照依见行所告词讼,不问虚实,俱各立案不行。……若有倚势刁泼,添捏重情,并不干已事,募越赴京奏告,一体依律问罪,断发原籍当差。所告情词,不问虚实,俱各照立案不行。”在曾芸芸在京滞留的第三天,宫中突然宣召,让她入宫。不管是皇帝还是张居正,都下定了决心,不能再拖了。既然变法是变祖宗之法,那么让一介女子侍立朝堂,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曾芸芸登殿之时,里面的大臣已经在争吵,让曾芸芸以为她所处的地方是吉安的菜市场。

年少的万历帝指尖摩挲着鎏金奏折,目光扫过丹墀下激烈争辩的群臣。户部尚书王国光须发皆张:“江西商贾借贷成风,崇仁谢廷思放贷四千缗仅取息千缗,分明是盘剥细民!”

礼部侍郎沈鲤冷笑补刀:“吉安进士十年减半,皆因商道惑心!”看到曾芸芸上朝,万历精神一振。

待她向皇帝行完礼,周围人的目光就逼视过来。大家都清楚,万历皇帝今天的目的就在她身上。

曾芸芸决定先发制人:“列位大人容禀一一”曾芸芸没有穿官服一一朝廷也没有合适的官服给她一一她青衫布履立于殿中,掌心托着三寸厚的《江右商事考》,殿外射来的阳光在她鬓边磨洗得发亮的铜算盘上跳跃。

张居正忽从文臣首列转身,玄鹤补服掠过蟠龙柱:“此女三年来暗访江西十三府,所录商税亏空根源,与臣月前所奏《清丈田亩疏》暗合。”三年暗访,实在有些夸大,曾芸芸的很多数据都来自后世,但是她不会言明。

“谢廷思贷息不足九厘,反被借贷者告官锁拿;泰和萧朝赏弃儒行商二十年,货船七次遭官府强征!"她将誉满朱砂批注的账册高举过顶,“江西年税银缺口十二万两,其中八万两折在官商相戕!”刑部尚书严清嗤笑:"莫非你要替奸商张目?”“民女请颁《皇明贷契令》!“曾芸芸展开一卷斑驳借据,正是吉水周松当年贷银的原始契约,“凡五十两以上借贷必经官府钤印,息不过十之一二,违契者依新设商曹裁决一一如此既能保南昌万维佐这般白手起家者,又可禁私刑逼债!”

沈鲤突然发难:“丰城李氏子孙弃儒从商,此乃礼崩乐坏!”“大人可知李钟喆之孙熊鹃化中进士的二百两卷金从何而来?"曾芸芸抖开汉口盐商的捐银簿,“正是其父经商所获!而今江西童生半数束修赖商贾捐赠!”她猛地指向殿外:“若斩断这条商养士、士护商的活水,明日国子监便要多三千寒门退学牒文!”

这是曾芸芸准备的终极杀招。

张居正适时呈上黄绫包裹的《市易法十二条》,万历揭开便见首条设十三省钱庄赫然映着曾芸芸的簪花小楷批注:“参照新城邓兆馨扩产数十倍之法,官银三成贷商,年息充作边饷”。

年轻天子抚掌大笑:“这倒比抄没冯保家产来得长远!”当反对声浪将要再度涌起时,曾芸芸突然跪捧一叠发霉账本:“隆庆三年,严尚书族侄在九江强占蓝玉田货船三艘,折银九百两未入官账一-商道清明,当自今日始。”

严清脸色倏地惨白,张居正袖中《考成法》新稿隐隐露出“商税考绩"四字朱批。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这次皇帝和首辅是铁了心了。朝堂上的争论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时辰后,曾芸芸腰间已多了一枚“督理江右商事"的银牌。

散朝之后,曾芸芸本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了,谁想到,又被告知被皇帝留了下来。

年轻的皇帝在偏殿嘉许了曾芸芸一番,然后轻声道:“肖山被我们找到了,一个时辰后就会被锦衣卫送到京城来。”曾芸芸激动得微微颤抖。

张居正脸上带着笑,道:“案子也已经查清楚了,他稍稍养伤,就可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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