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倦色。
月台正要开口,让孟长盈小憩一下,养养精神。
外头胡狗儿进来通报:“主子,陛下求见。”
月台皱眉,几乎想要替孟长盈回绝。
皇帝夜宿花船,还敢来扰主子清净,她实在看不惯。
孟长盈松开手指,眉心一点已经被捏红。瞧着竟像是上了额红,衬着冷白面容,不显得妩媚,反而更显出苍白病态。
万俟望大步流星踏入室内,脚步落地沉沉,敲在心头让人憋闷。
“仪容不整,竟敢来求见主子!”
月台眼神一落在他身上,看他一声狼狈发皱的衣裳,立时挡在他面前,柳眉倒竖。
万俟望脚步停住,却仍直勾勾盯着孟长盈,眼神一瞬也不错开,讥诮一扯嘴角。
“娘娘日理万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怎会不明了我的情状。”
孟长盈倦怠抬目,挥手让月台让开,淡漠道:“何事?”
“何事?”万俟望一步步走近,笑容扩大,一双眼却阴鸷晦暗,煞气四溢,“昨夜我踏上花船,方知这世上原来还有另一番天地,娘娘知道吗?”
言罢,他骤然俯身,对上孟长盈冷若清辉的眼。
那双眼太深太静,望进去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似乎任何物件投进去,都听不见动静,看不到涟漪。
孟长盈面庞平静,往后仰了些,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可我却想知道,娘娘送来的美人是作何用,爬我的床?”
万俟望嗓音低沉喑哑,细密雨声中,孟长盈看到他湿淋淋脖颈上凸起的青筋,和那只猛烈摇动的绿宝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