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在那当中每一片火焰似乎吟唱着古老经文。万军之耶和华说:那日子临近,必如烧着的火炉,凡狂傲的和行恶的,必如碎秸,在那日必被烧尽,根本枝条一无存留。】
——《马拉基书4:1:
当他临近的时候,阿尔乔斯他们才看清来者何人。
那是艾萨克、但他的服饰,并非是往日里常穿的皇袍。
事实上,在阿尔乔斯他们看来,如今的艾萨克,不仅仅是谈不上“皇室”威严。
反倒是更像一名舞台上的戏剧演员。
他着传统的紫色长袍,脸被涂成红色,这是在模仿神王朱庇特最古老雕像的样子。
这是古罗马帝国凯旋者才该有的待遇,但如今、一位日暮西山的“巴西琉斯”,却将自己装扮成了这幅模样。
但这都是值得的,他成了这天底下唯一的主角,数万人的目光齐聚在他身上。
天空高远、大地深厚、只他孤寂一人。
“耶路撒冷的圣者!站出来、与我对视!”
然而,却没人回应艾萨克,就在艾萨克等到不耐烦的时候。
从人群里,伴随着一声声的“借过”“不好意思”“让一让”。
才有一个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在这个1188年2月的寒风中,那个人披着厚重的外衣,等他摘下自己的兜帽,展露出那张相当年轻的脸庞时,众人才意识到他的身份。
他就是盖里斯,今日这一切的主导者。
如今,他站在了艾萨克的身前。
只不过,与那孤独的艾萨克相比,现如今盖里斯的身后,却是海洋、是浪潮、是整整三万人!
独夫暴君,将自己凌驾于万物之上,不过是驾驭着一叶扁舟,从海的一边驶向另一边,便敢宣称自己征服了大海。
盖里斯却是将自己化身为水,融进了海洋里,在他与民众们一同呼吸的时候。
每一个人都成了司祭,如今神圣的不再是祝圣过的面包或祭品,而是人民。
这些人民失去的只是镣铐,打倒的只是暴君偶像,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主的垂怜,以及势必要得到的整个世界。
这是艾萨克第一次见到盖里斯,他从未想过盖里斯会穿的这么简朴,会如此的年轻。
盖里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艾萨克的马前。
“孤独的神王”与掀动了大海的“基督”,在这天幕之下会面了。
曾几何时、塞浦路斯这座岛屿,曾经到处都是旧神的庙宇,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就被认为诞生于这座岛屿。
就连罗马的奥古斯都,也一样被视同为神,甚至他的女儿朱莉娅和他的妻子利维娅,也分别成为了“奥古斯塔女神与新阿佛洛狄忒女神”。
但旧的信仰,那些偶像崇拜,终究是随着基督福音的到来,而烟消云散。
可那些逝去的旧神,那些被拆除的偶像,终究是千古幽灵从深渊升起,再度重回世间。
暴君的偶像自天而降,造成了无辜者的悲哀。因此,盖里斯的力量必为这些受害者辩护。
偶像引发了世间的不公,盖里斯则需行使公义,施行正道;
偶像令祂的祭司们漠视众生痛苦,盖里斯如同慈爱的撒玛利亚人,要为那受伤的心灵包扎创伤。
耶稣的国度并不属于这人间,它并非要在此世中寻求一个合法的立足之地。
因这一世界充满了反叛天国的力量,乃是将人推向灭亡之罪恶领域,必须抵抗这偶像崇拜的桎梏。
耶稣宣告要毁坏那象征律法的圣殿,因为为生命而争辩的意义,在于挑战死亡的权威,因为此世是强硬的反生命之国。
一方诉求于神圣的生命,另一方依赖于暴君的刀剑,这乃是生命之主与死亡偶像之间的斗争。
这种不共戴天的冲突,将耶稣送上了十字架。
只不过,这回是盖里斯来了。
面对着盖里斯,骑马的艾萨克,居高临下问了一句:
“所有人见到我,都当一步一叩首,你是谁?怎敢自称耶路撒冷的圣者,撼动这宇宙间永不更替的神圣秩序?”
希腊人、有着希腊人的独特精神世界,纵然艾萨克身上披着的是罗马神王的袍子,但那些精神的底蕴,依旧残留了下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法,宇宙是完美的,神的必然在统治一切。
天上的君主统治天国,地上的君主统治人间。
两者之间应当存在一条清晰的界限才对。
对此,盖里斯的回答是:“基督已经从死里复活,成为睡了之人初熟的果子。死是因一人而来,死人复活却是要为所有人而来。”
“我是那复活的死人,重回这世上,是要为了所有的生人,要让他们活下去,活到命定的岁数。”
“有人在地上呼喊:圣洁真实的主啊,你不审判住在地上的人,给我们伸流血的冤,要等到几时呢?”
“当初、耶和华就对他们说:还要安息片时,等着一同作仆人的,和他们的弟兄也像他们被杀,满足了数目。”
“现如今,数目快要满足了,于是我来了。”
当盖里斯话说完的时候,最接近盖里斯的那些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