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不会在外人面前丢关家的脸。
船上立着的,正是奉了密令的诸葛瑾。
诸葛瑾颇受孙权器重,此番前来,必有大事。】关兴打了个手势,两条小船上前截住,然后将诸葛瑾带上了大船。
诸葛瑾本想绕过夏口直接去南郡,被关兴截住后不由暗叹“倒霉”。
待登上了大船,诸葛瑾平复内心的叹息,温润如风的向关兴行礼:“原来是关二公子,幸会幸会。”
关兴一边回礼,一边打量诸葛瑾,道:“冒昧一问,诸葛太守是来办私事还是办公事?”
诸葛瑾自然是不能说真话的,道:“近日收到孔明来信,称有意认我次子乔为养子,我专程去成都与孔明商议。”
关兴佯装点头:“原来如此。怎未见令郎与诸葛太守同行?莫非是先行了一步?”
诸葛瑾道:“我得先去成都与孔明商议,故而未带其同行。”
话音刚落。
关兴语气一变:“诸葛太守这是欺我关兴年少吗?”
诸葛瑾惊道:“关二公子,何出此言啊?”
关兴眼神锐利如鹰,盯得诸葛瑾有些发毛。
诸葛瑾暗暗心忧:素闻关羽次子关兴,少有名气,今日一见,传闻不虚,及冠之龄就有如此气势,今后定也是大将之才。恐怕今日难行了。
关兴盯了诸葛瑾一阵,这才徐徐开口:“夏口到成都,路途遥远,你这往返一次,短则两个月,长则三个月,中间若有事耽误了,四个月都未必能返回。
你若真的想将令郎过继给诸葛军师当养子,又怎会不带其同行?”
诸葛瑾暗暗心惊。
关羽的儿子,好敏锐的心思!
听到关兴称呼“诸葛军师”,诸葛瑾又暗暗生疑。
莫非伯言猜测有误,刘备并未称帝,否则以孔明的功劳理当升迁了。
想到这。
诸葛瑾胡诌了个理由,道:“过继一事,涉及传承,不可大意。
我有三子,长子诸葛恪聪慧,次子诸葛乔愚笨,幼子诸葛融机敏,我有意将幼子过继给孔明,故要前往成都商议。
吴侯已经许我告假,关二公子,你多心了。”
关兴盯了诸葛瑾一阵,见诸葛瑾气定神闲,似乎真如所言。
数息。
关兴大笑,向诸葛瑾赔罪道:“诸葛太守,方才是我失礼了,为表歉意,我今日在夏口设宴,以解诸葛太守心中委屈,还望诸葛太守能海涵。”
诸葛瑾连忙道:“关二公子客气了,都是误会。此去成都路远,我就不在夏口耽误了。”
关兴脸色一变:“看来诸葛太守对我,心中有怨啊。”
未等诸葛瑾开口,关兴又恢复笑容:“方才是我思虑不周,让诸葛太守误会了。
关军侯,你替我告诉众兄弟,就言‘关二公子失礼冒犯了诸葛太守,故而要以最隆重的礼仪宴请诸葛太守,无事不得叨扰’”
说话间。
关兴背对着诸葛瑾,给关雄使眼神暗示。
关雄会意离开。
关兴又回身对诸葛瑾邀请道:“诸葛太守,去成都不急于这一时,若你担心误了时辰,待得酒宴后,我亲自派人用大船送你!大船一日,比得上你小船三日。”
关兴都这般说了,诸葛瑾只能无奈应允。
半个时辰后。
诸葛瑾自称不胜酒力,佯装醉倒。
关兴上前推了推诸葛瑾,诸葛瑾佯装不动。
就在这时。
关雄来到,低声呼唤。
关兴又摸了摸诸葛瑾的额头,来到门外,低声呵斥:“我再三告诫你,无事不得叨扰,为何违我军令?”
关雄低声道:“是大王有急令传来。”
“嘘!小声点。”关兴回头看了一眼诸葛瑾,又将关雄拉到旁处:“大王有何急令?”
关雄压低了声音:“大王说,走艾县入海昏,路途遥远,即便黄老将军知晓路径,短时间内也很难抵达海昏。
故而大王希望君侯能在夏口尽可能的吸引孙权的注意,最好能让孙权将柴桑的兵马也调入樊口。”
关兴蹙眉:“孙权奸诈多疑,先前父帅派人邀他出兵石阳,他都寻理由拒绝了,如今再想让孙权将柴桑的兵马也调入樊口,很难啊。”
关雄指了指屋内:“属下以为,不如诳骗诸葛瑾,就称君侯担心曹仁会去打南郡,想回南郡又怕文聘于禁来取夏口,希望孙权能出兵相助先灭了文聘于禁,或能成事。”
关兴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早知如此,就不该让诸葛瑾喝太多。”
关雄嘿嘿一笑:“属下有个办法。稍后我扶诸葛瑾去休憩,再安排个人佯装摔倒,冷水一泼,再大的酒劲儿都没了。”
关兴轻斥:“诸葛瑾乃是军师的胞兄,怎可如此无礼?”
正说间。
听得屋内一阵响动。原本醉倒的诸葛瑾忽然起身,打了个哆嗦:“这秋风怎如此的凉快。咦?关二公子人呢?”
关兴嘴角泛起笑意,遂入内道:“招待不周,让诸葛太守见谅了。方才见诸葛太守酒醉,就着人去给诸葛太守休憩之所了。”
诸葛瑾连忙感谢,又借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