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中军处,战鼓如雷轰鸣,那面绣着金鳞的帅旗引领着京城西大营第一营、第四营的燕国士兵奋勇向前。
队伍之中,五百名重装的锐士尤为引人注目,他们个个身形魁梧,头戴精铁盔,身披厚甲,左手持一人高的巨盾,右手擎着寒光闪闪的大刀,腰间还别着短斧,眼神坚毅如铁,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向齐国的山河神只起誓,迈着沉稳有力的大步迈向前方最大的云梯车,低沉雄浑的声音汇聚,仿若远古的战歌,锐士们的加入,让齐军的士气如汹涌的潮水般高涨。
军旗狂舞,燕国士兵们仿若汹涌的海浪扑向关口,喊杀声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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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银关上。
与此同时,步卒方阵开始推进。前排弓弩手闻令齐射,箭雨呼啸升空,划过弧线,如遮天蔽日的黑鸦群,扑向城头。叛军惨叫连连,中箭者如破麻袋般坠落城墙。紧接着,刀盾手与长枪手紧密配合,顶着盾牌,如移动的钢铁堡垒,向城门逼近。云梯车被迅速推至阵前,一架架搭上城墙,燕军士卒仿若蚁群,奋勇攀爬,不顾叛军投石、泼油,前赴后继。
城上叛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纷纷砸下,云梯被掀翻,燕军士卒惨叫着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但燕军攻势不减,后方不断有生力军补上,呐喊声愈发高亢:“燕军必胜!破城杀贼!”
一架又一架攻城塔车,踏板咚的一声,狠狠的砸在关墙上。冲在最前的一名燕军士卒一手紧握盾牌,一手提着长刀,大步跨上了攻城梯。他的身后,数十名同样勇猛的同袍紧紧跟随,盾牌相连,宛如一条钢铁巨蟒沿着攻城梯蜿蜒而上。
当这名士卒所在的校尉,出现在攻城梯顶端的瞬间,攻城塔内的军士欢声雷动,血性被彻底激发。
“破敌!”
“破敌!”
“破敌!”
随着时间推移,栖银关上守军的压力陡然剧增,越来越多的燕国士兵攀爬而上,逐渐在城墙上展开激烈攻防。。
关隘之上,叛军将领吴雄抽出腰间的长刀,居高临下,恶狠狠地瞪着城墙上的叛军士卒,大声咆哮:“今守关者,斩一敌赏五十钱,什长二百,队率五百,都尉两千,校尉五千!若敢后退,立斩不赦!”
吴雄身旁,不仅有数百名全副武装的亲卫,还有一群身着黑袍血衣楼死士,他们手持利刃,将吴雄紧紧护卫在中间,冰冷的目光扫向四周。
吴雄高举长刀,猛地向下一劈。
“杀!”
叛军的战鼓再度疯狂敲响,沉闷的鼓声传遍每一寸城墙,军令层层下达。
“杀!”
“杀!”
“杀!”
城墙上的叛军士卒在重赏与严令之下,拼死抵抗,一时间竟将涌上关墙的燕国士兵压制住,双方陷入惨烈的近身白刃战,鲜血飞溅,惨叫连连,不断有人倒下,又有新的士兵补上,战况胶着得让人窒息,打退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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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燕国军队的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地运来,更多攻城器械,巨大的投石车被推至阵前,随着口令,一块块巨石被高高抛起,划过天际,带着千钧之力砸向关的城墙。
“轰轰轰!”
巨石撞击城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城墙上砖石飞溅,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缝。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阵脚大乱,不少人躲避不及,被石块砸伤、砸死。
“稳住!别慌!”吴雄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试图重新组织防线。
“稳住!不许后退!”吴雄在关城上疯狂嘶吼,他挥舞着长刀,督促着士兵们坚守防线。叛军们强忍着恐惧,在箭雨中开始反击,城墙上的弩炮纷纷发射,巨大的石块裹挟着死亡的气息,朝着燕军阵中砸落。
一块巨石轰然砸在燕军的前排,数名士兵瞬间被砸成肉酱,鲜血与肉块飞溅开来,周围的士兵们脸上溅满了同伴的鲜血,却无人退缩,眼中的杀意愈发浓烈。
燕军的又一轮冲锋受阻,先锋将军郑钱却面不改色,他深知栖银关难攻,此战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巡视着身后的大军,高声喊道:“我燕国勇士,岂惧这小小关隘!今日之战,唯有奋勇向前,方能得胜!众将士听令,步军在前,结成盾阵,稳步推进,弓箭手掩护。”
在关墙下,燕军弓箭手们分成数队,交替射击,为攻城的战友提供掩护。箭雨遮天蔽日,让叛军难以抬头。而攻城的士兵们则借助云梯、攻城车等器械,一波又一波地向城墙上攀爬、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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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银关隘上。
“倒油!点火!”守关将军萧岳大声呼喊着,一桶桶滚烫的热油被倾倒在城墙下,紧接着便是火箭如雨般射下。一时间,云梯下燃起熊熊大火,燕军士兵们被烈火包围,不少人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但燕军并未因此退缩,他们不顾生死,继续攀爬云梯。一名叫赵虎的燕军小卒,满脸黑灰,身上多处被烧伤,却紧紧咬着牙,一步步向着城墙上爬去。他的双手被烫得皮开肉绽,每抓住一个梯阶,都留下一个血手印。
“兄弟们,冲啊!拿下青岩关!”赵虎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