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无情无绪,早饭后到梅林中忙碌一阵,便出来凉茶铺闲谈。
贺健莲把一杯菊花蜜枣茶放在她的面前,耷拉着眉毛问:“她梅姨,今儿不去联交所?”
梅思摇摇头:“懒得去,没什么好看,白费工夫,还贴车钱。”
贺健莲给撞到了心坎上,激灵一抖,高叫起来:“哎呀呀,这可怎的好?跌得这样惨哩!我把棺材本都投了进去,已经是这个岁数,土埋到脖子,还能怎样翻本?这要是都赔掉,我就不活了!几十年没吃过这么大亏!”
梅思抬起头笑一笑:“健莲姐,不必着急,虽然美国那边不是很行,但香港还是好的,不过是受了美国的连累,等过一阵缓和过来,大约会涨的。”
贺健莲挑起眉毛瞪大眼睛:“你看还能涨多少?”
梅思笑道:“只要不蚀本就是好的。”
贺健莲连连点头:“是了,万万不能赔本,我那活命钱啊!”
坐在凉茶铺喝茶读了报,看看时间快到中午,梅思慢悠悠回来家中,正要做午饭,电话铃响起:“梅小姐,你那股票怎样?”
梅思叹一口气:“太太啊,还能怎样?赔得一塌糊涂。”
白明珠一叠声抱怨:“本来都好好的,哪知道忽然竟这样!我们先生也赔了,现在家里买小菜都要仔细计算,生怕买贵一分钱,现在看看还是你明白,早早卖掉股票,那钱都投到国内去,纵然桂平不是桂林,终究有一条退路……”
后面隐隐有邹千里的声音:“你说……做什么?!她还能……”
梅思扶额苦笑,自己还能去桂平度晚景么?
午饭之后,睡过一觉,梅思醒来,望了望床头的闹钟,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睡饱了午觉,人感觉慵懒,不过这个时候,忽然想给柏翠打个电话。
于是梅思慢慢地下了床,喝了半杯水,便坐在桌边,拿起话筒拨了号,听筒里嘟嘟响了几下,那边有人接了起来:“喂,哪位?”
“二姐,是我啊。”
“啊哟小妹,我正想打电话问问你,这一阵心脏怎样?”
“本来好了许多,这两天又有点难过。”
“赶快吃药!”
“吃药未必有用,只要股票涨起来就好。”
“啊呀,香港的股票跌了?台湾这几天也跌,之前倒是涨得猛呢,看着就凶险,好在我们没有买许多,还受得住。我早就劝你,不要把那么多钱都投到里面,你不肯听,等这一劫过去,可该谨慎些,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免得鸡飞蛋打。”
梅思左手托着腮,点头答应两声:“嗯嗯,我也在想,到那时抽出一些钱来存定期吧,只是我这一点本钱,实在也没有太多出路。”
生财无路啊,要赚多一点,只有靠股市,倘若自己手头有百八十万呢,倒是可以考虑买公寓买商铺,放租出去,香港的地产这些年一直在涨,只可惜没有那么多钱,辛苦累积这么多年,到如今不算筲箕湾的房产,可动用的钱只有二十二万,这一点本金,想要钱生钱,所得实在有限。
柏翠又劝了她好一阵,理财谨慎,又安慰她不要着急,慢慢地等,苦撑待变,总能有出头之日,当年委员长八年抗战都过来,更何况今天一个小小的股市,别为这点事愁坏了自己的身体。
梅思乱点着头,散漫地应着,等柏翠喘一口气的空档,她说:“三姨太死了。”
“哪个?”
“就是黄老爷的三姨太,咱们的小妈。”
“哈!她死了啊!”柏翠大声笑,“我呸,她是谁的小妈?一个戏子罢了,她也有今天,当年把咱妈逼迫得,走投无路啊。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她死了,也给咱妈出口气……”
柏翠痛痛快快骂了一场,末了叮嘱:“好了,你歇着吧,天天跑交易厅,也够累的,好好吃饭,买颗猪心炖来吃,以形补形的,别真为这个愁出病来,更难受了。啊呀,小妹,先别挂电话,你不是前一阵刚去了大陆么?还拍了许多照片,不如就写一本书,温小姐说了,现在解严了,很多当年来台湾的人,想要看看故乡,一时也不得全回去,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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