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来块钱,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虽然也多,可万事都有个比较,他们还是更希望直接留在钱度身边。
小半年赚六万块钱,除了抢银行,上哪儿能赚这么多钱。
“回头等高锋回来,你们商量一下,继续做司机的同时,看看能不能开一家安保公司出来,主要是给那些转业和退役军人提供一个再就业的岗位...”
俩人欣然同意,这时候拒绝才是傻子。
钱度则是思考该安排俩人去哪儿住着,服装厂那边的职工楼房第三期都快建起来了,拢共也就三期。
将近两千户,上万平的住宅面积,以后拆迁改建都是个麻烦事,钱度和林一达王超奇他们商量后,决定以后不再建了。
他倒是能要两套房子,自己一个名额,林一达一个名额,拿手里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边士波听着笑道:“不用老板,老高那院子那么宽敞,足够我们仨住了。”
“是啊,我们住一块儿也热闹些。”
“三老爷们儿住一起像什么话,你们结婚生子连孩子都有了,高锋还是老光棍一条呢。”
钱度瞥了他们一眼:“再说,就不想把老婆孩子接城里来住?户口问题我可是能帮着解决的。”
俩人面面相觑,顿时哑火。
进城过日子,还是进大首都,再解决户口问题,这是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现在钱度既然提了,他们丝毫不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假性。
边士波犹豫道:“真要这样,那我家里还盖着房子呢,岂不是白盖了?”
“这又不冲突,家里盖好房子,让父母他们住进去,村里也有面儿,逢年过节你回去更有面儿。”骆鹏搭着他的肩膀笑道。
钱度猜他们俩也不会拒绝,想了想道:“这样吧,职工楼房还没建成,你们先住进许仁宏那套院子里,钥匙就在我这儿,房子不能没烟火气,一直搁置指定灰败,你们先住进去。”
给他们钥匙和地址,俩人先去服装厂的宿舍那边抱被褥,过去收拾收拾。
钱度给林一达办公室去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
林一达在那头儿支支吾吾的,难办道:“我这个名额...行吧,就按你说的,名额给你。”
钱度听着音儿,往嘴里蹦了颗花生米:“快得了吧,我再想想办法,你丫的别让着我,自己难办。”
林一达确实难办,他已经允了本家的一个堂弟,用作结婚的婚房。
这要是中途改口让给钱度,自己应好的事,临了变卦,家里指定闹腾。
钱度听完也没招儿,索性等京山地产在这边的住宅项目动工后,给俩人一人留一套,当员工福利。
下午四点出头,京城火车站走出一男一女,大包小包的手里拎着,腰上挎着,背上扛着。
赵谷雨进过最大的城市就是他们本地的县城,就那也是逢年过节才会步行去的。
村里约着一伙玩伴,兜儿里揣着干粮,饿了就啃,一分不花可着劲儿的逛,主要是兜里也没什么钱。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来正儿八经的大城市,就是京城首都。
车站口车水马龙,人声嘈杂,黄色的‘面的’在街边口停了一长溜。
高锋看出她的紧张,左胳膊抬起弯了弯,笑道:“这包东西给我,你挽着我的胳膊,回头带你逛逛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面的师傅麻溜上前:“兄弟,看你们这大包小包的,外地人吧,打车不?”
高锋察觉到胳膊上的手紧了紧,他看了眼远处那溜大发面包车:“从这儿去北大校门口要多少钱?”
“一公里一块钱,童叟无欺,”那年轻人说着,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好奇道:“去北大,你是大学老师?”
“不是,我家住那边。”
“得嘞,我说呢,上车爷们儿,估摸着也就十来块钱。”
高锋看着赵谷雨笑道:“走吧,车站离家远着呢,咱们走过去可行不通。”
赵谷雨声音低如蚊子嗡嗡般:“十块钱,太贵了。”
“没事,我一个月赚好几百呢,走吧。”
行李放后备箱,司机甩着一口京腔,侃天侃地侃空气,堵车的空当八辈儿祖宗都能问一遍。
路过天安门,赵谷雨看到了在挂历和村大队电视机里看到过的红墙,还有教员的照片。
激动的拉扯高锋的胳膊:“快看,快看,教员爷爷!”
“等回头我带你挨近了看,再给你拍些照片,咱们邮回家去。”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笑道:“哥们儿,这是你亲戚?这天安门有什么好逛的,这地儿我打小每天晃悠来晃悠去的,故宫地砖多少块儿我都数过...”
赵谷雨听着前面的声音,瞬间不说话了。
车子一路北上,高峰指路到家门口,掏出十五块钱,找回三块,
给赵谷雨心疼的。
四月份回来当天,高锋打扫过屋子,被子也晒了一下,不需要多收拾。
行李放下,高锋笑道:“你先在家待着,收拾收拾,我去跟我老板打声招呼,想吃什么好吃的,我给你带。”
“我想跟着你。”
“这是咱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