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垫垫肚子,倒是很快有个管事妈妈送过来,各样吃食都备得齐全,甚至还煨了一罐炙羊肉。
“这是好东西!"王濯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小姐!“雪时急得跺脚,连忙拦着她,“等会儿王爷来了,这吃完羊肉可如何洞房!”
管事妈妈笑着说:“无妨,王爷说了,王妃想用什么尽管用,府里没有的,还可以去外面酒楼买回来。”
她又说:“王爷说此事不可声张,王妃尽管提,老身去买就是。”王濯抱着那罐炙羊肉,腿在床边晃了晃,突然问:“王府只有妈妈伺候?”“王爷说,王妃带来的人用着最放心,不够再去挑几个。眼下内宅伺候的只我一个老妈妈,我是卫风的奶娘,门子的媳妇薄氏。”雪时说:“王爷看着像个木头疙瘩,倒还贴心呢。”薄妈妈说:“王妃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出去,有事到旁边耳房唤我就是。”
王濯便点点头。
待薄妈妈出去了,雪时又问:“姑娘昨夜没怎么睡,可要歇一会儿?”王濯想了想:“吃饱就睡。”
半盅炙羊肉下肚,她用茶水漱了口,再吃一块薄荷糕解解腻,最后满意地摸了摸肚子,坐到妆台前拆发髻。
才刚坐定,窗子突然被人推开。
“殿下?”
高见琮站在外面,披着一身雪,有些愣怔。他平素酒量没这么差的……
前院敬酒时,他还不断提醒自己莫要吃醉了,可卫风和李缜带着几个人,轮番灌他。
今日喜宴所用乃是宫中陈酿紫金醇,比军中的烧酒好不了多少,性子最烈,几十杯酒下肚,又许是今日兴致高,脚下立时飘飘然起来。被扶出花厅的时候,幸好喝了秦晖给的一盏解酒茶,才稍稍好些。秦晖还叮嘱:“王爷定要醒着走进洞房!”高见琮清醒地撑到了内院,然后……他想起了母后给的那本书。他昨晚一宿没睡着,忘了看。<1
于是清醒地把书揣到怀里带过来,清醒地走到喜房外,清醒地推开窗…有些晕了。
“我扶殿下进去吧。”
高见琮拜拜手,示意不用,撑着窗棱跳了进来。啪!
怀里那本书掉在妆台上。
正正好翻开了两页。
王濯…”
高见琮一见之下,大为窘迫,支支吾吾地想解释:“这不是我……是我,不,是母后……<1
‖‖」
他一时失了往日镇定,目光往王濯脸上瞟。望她万万不要误会……
这一抬眼,却看见王濯也怔怔瞧过来,一双漆黑眼里飘进了雪花,半张尖俏玲珑的脸藏在狐毛领里,浮着薄粉,如同漠北黑色的土地上绽开桃花。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色授魂与,高见琮欺身上前,将人推在了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