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4 / 5)

酒相迎,礼贤下士之态,全然不似二殿下平日做派,便让人调查一番。还真让儿臣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她从宽袖中摸出一叠厚厚的书信,双手递呈给高准,中间不假任何人之手:“当年,许御医贪污太医院的药材,中饱私囊。母后查出此事后,念在他家有老母要供养,这么多年在太医院恪尽职守,便没有声张,只是令他交出了贪墨的银钱,把人打发走了。

“但此人往日在京中骄奢淫逸惯了,怎会甘心再回乡做个郎中?是以他非但未感念母后不杀之恩,反而与皇宫书信往来,将当年先皇后的病情、死状一一说出,用来作有些人谋害母后的筹码。”

她偏过头,颇为厌恶地看了许御医一眼,冷声问:“这位老人家,我说的对不对?”

那声音有如玉石轻碰,被风声一直带得很远。许御医心胆俱骇,将王濯打量了好几眼,猜出她并非眼熟的世家贵女,硬撑着道:“这位夫人瞧着面生,不知是哪位殿下的妃子?草民久在宫中,侍奉多位娘娘都未曾出错,可容不得夫人信口雌黄污蔑!”“我污蔑你?"王濯嗤笑一声,“元月十六那日,有一位紫衣姑娘到你府上,为许大人带去了十两黄金,还上了赌债,许大人才同意为京中传信,是也不是?许御医一怔,这次当真是用力叩头,速度快得几乎能够看到残影。额上血痕逐渐泅开,几乎流入眼睛,他却也擦拭不得,只愧恨道:“皇上,这位贵人说的没错。是草民受那位威胁,才不得不诬告皇后!草民是被逼的,求皇上饶草民一命!”

“咚咚"的闷响在衣冠冢附近回荡,却没有人敢多说一字。高楹没等来七叔的后手,反而看这位新婶母演了一出逆转乾坤,不由得眸色更深了些,目光在高见瑜与王濯身上一转,轻轻收回来。高见瑞原本还在哀求,此刻整个人趴在地上,恨不得缩进底下,连大腿都在颤抖。

他本以为此举已经有九成几率将皇后拖下水,怎么会如此?高准不语,只是一张一张翻过那些书信。

书信皆是太子一党与许御医的往来,京中的去信字迹娟秀,确实像出自女子之手。

至此,事情几乎已经全部明了。

高准几步走到高见瑞面前,猛地伸手甩了高见瑞一巴掌。高见瑞明知他要做什么,却躲也不敢躲,只能硬生生挨下。他这一下用力极大,打得五尺男儿身子摇摇晃晃,却仍旧试图为自己辩解:“父皇……我真的没有做那些事……我是被冤枉的,是……是……”他抬起头,试图将一切甩锅给高见琮,高见琮冷冷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像是冰冷的毒蛇,只对他做了一个手势。

高见瑞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终究颓然地跪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冤枉?“高准冷言道,“方才你居然还好意思念往日皇后同你的情分。皇后执掌六宫以来,对各位妃子哪层有过半点偏颇?连外邦进贡的东西,都是紧着名宫来,宁愿亏了她自己。即便如此,今日你们却还要在这封禅时闹出此等鬼事,当真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自他和谢枚成婚以来,谢枚一直都不争不抢。即便偶尔他宠幸某个妃子,谢枚也不会因此拈酸吃醋。少年夫妻一路走来,谢枚心性如何,他端的是清清楚楚。

今日为着这点事情,居然把这般隆重的大事都给毁了!实在叫人心中生恨。“来人,将二皇子拖下去,剥去朝服,带回宫再行审问。”他声音不大,听在高见瑞耳朵里,却宛如丧钟一般。高见瑞苦苦哀求:“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听信旁人的话……父皇……皇后娘娘,求求您了,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这般对您,求您放过儿臣……”瞧见高见瑞硬生生被几个羽林卫架走,高见瑜悄悄松一口气,朝着王濯的方向瞥去。

还好……若非从王漱口中知晓王濯或许也是重生的,这次他恐怕当真要自己动手。到时候引火上身,再想脱罪,可就难了。“还有这个刁民。"高准目光从许御医身上扫过,宛如在看一个死人,“贪赃枉法,不思悔过。杖杀。”

许御医被捂着嘴巴拖下去,片刻后,树林里陡然传来一阵惨痛哀嚎,自山谷之中回响,听起来格外凄厉。不一会儿,惨叫声止,血腥味弥漫鼻息,让人厂乎作呕。

高准随后将目光投向太常卿。

这是谢家的族亲,今日之事,是否还有谢家人参与其中?是同宗同族生了嫌隙自相残杀,还是此人被收买,刻意构陷谢家?他一时陷入两难中,正在犹豫时,就王濯又一次张口:“父皇,儿臣还好奇一件事。”

高见琦心中猛地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朝着王濯看去。她站在荒草泥地之间,风自她身后吹过,恍然如仙庭玉树拨云而出。一张白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字一句,却宛如冰霜磨成的刀尖,狠狠地捅入高见珍的心脏,一时间鲜血淋漓:

“方才听那老御医说,威胁他的是个女人。但据儿臣所知,二殿下喜好男色,从来不让女人近身。为什么他会将这般重要之事,交给一个自己信不过的女人。还是说,二皇兄又忽然改了性子,开始好女色了……”白净的面皮上带着几分天真的疑惑,好似当真只是好奇此事。高见琮的心脏却陡然狂跳起来,指尖热意涌动,小指几乎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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