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四,你平素好读奇书,可知这是何故?”
高见琦说:“回父皇,儿臣和两位皇兄分开寻找皇后娘娘,将山坡上寻了三回,未有所获。直到方才听到这边传来的响动,才知晓娘娘已经被找到,便走起了过来。至于皇后娘娘的疯病……儿臣实在不知,只是觉着,倒似被什么魇着了。”
高见瑞原本还担心高见琦抢功,此时倒是放下心来,心心中不免得意:“儿臣方才下令让人仔细查找,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寻到皇后娘娘的踪迹。只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只是刚找见时,听皇后娘娘口中疯话连篇,似乎意指先皇后病逝之事,一见到儿臣,娘娘便闭口不言了。“高见瑞寻了个由头,将事情圆过,“事关先皇后与大哥的病,几臣不敢懈怠,正巧当年为先皇后医治的许御医致仕还乡,就在泰安养老,儿臣便将许御医请了过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哪怕政事忙碌,高准很少与几个孩子亲近,但他们的脾性,他又怎会不了解。
听出高见瑞话里的得意,高准胸腔那股火几乎要溢出来,冷声说:“宣!”他倒要看看,这神异之事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老御医被带了进来。
王濯深吸一口气,用力回握高见琮的手掌,指尖相互勾缠,支撑着她几乎压垮掉的脊背。
“草民叩见皇上!”
许御医其实并不老迈,年近五十,只是一跪下去,还未开口便闻哀戚之意,听者无不动容。
“直接说,先皇后的病有何问题?”
“皇上,当年皇后因嫉恨先皇后先一步怀上麟儿,便找草民拿了五沸散加入平日的饮食之中。导致先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连刚出世的小皇子也未能幸免,落了病根!”
老御医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额前都磕出血痕,“草民实在无法,又敌不过谢家势大,只能将五沸散交给皇后。后来先皇后亡故,皇后未免落人口实,才让草民提前致仕的,那时候草民不过四十有二,还请皇上明鉴!”他字字泣血,高准听完,一言不发。
太子良娣喉间猛地鸣咽出声,好似承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几乎要晕过去一般。
崔夫人与几个交好的命妇也不觉掩面垂泪。反倒是高楹似有所觉,将几个黄叔一一打量过去,最后看向高见琮,似乎在等他的解释。
一旁的太常卿手捧龟甲,慌忙凑到御前:“陛下,怪不得先皇后魂魄不安,一直逗留于此,甚至还……皇后娘娘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必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还请皇上明鉴,处置皇后,以慰先皇后在天之灵。否则这封禅之事,怕是无法顺利进行啊!”
除他以外,崔裕与信陵侯也依次建言,所说不外乎于此。一时间,风声几乎都彻底安静下来。长久的静默几乎压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只等着皇上的宣判。
王濯微微抬眼,看向高见瑞身侧。
有一人表情微动,从人群之中站出,跪在高准面前:“皇上,卑职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高准抬手,示意他说。
“方才二殿下并去寻皇后娘娘的踪迹,而是像没头苍蝇般转了一圈,才直接将奴婢带入一处隐秘的山洞之中,在那里找到已经被绑起来的皇后娘娘。”容色姣美的少年头深深地贴在地上,一字一句道:“他让将流珠水灌入娘娘嘴里,反复教皇后娘娘重复,如何谋害先皇后与皇子…高见瑞不可置信地抬头,竞然是一一玉郎!玉郎跟随他多年,从在学宫时就是他的伴读,后来两人甚至…他居然会在此时反水!
“……父、父皇,您莫要听此人胡言乱语!皇后娘娘对儿臣一向和善,儿臣又怎么会忍心加害于她?定是此人平日便对儿臣有诸多不满,才会如此妖言惑众!"高见瑞连忙伏地磕头,寒意直通骨髓。他看向高见瑜,试图让这位足智多谋的四弟出出主意,关键时候拉自己一把。
然而高见琦早在听到玉郎说话时,便将刀一般的视线迫在王濯面上,隔着群臣后妃,死死地盯着她。
眼看高见瑞这个蠢货,贪功冒进还要连累自己,他轻轻后撤一步。高见瑞一颗心彻底落进谷底。
玉郎跪在天子脚边,细声说:“奴婢知道一句话,一次不忠,终身不用,背主的事情做不得。但此事事关两位皇后,奴婢实在不敢为一己之私…”他看向高见瑞,双目含泪:“殿下就当没认识过奴婢吧!”“你毒害皇后,朕万万容不下你。"高准寒声说着,一把扶住谢枚的手臂,“枚儿,你感觉如何?”
谢枚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握着那条布帛。
高准的脸色立时便有些不好。
玉郎慌忙说:“奴婢怎敢真的对皇后下毒?殿下给那瓶白源,早已被奴婢换成了清水,至于皇后娘娘为何会”
他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高准平日最厌恶的,便是他们这些皇子自相残杀,事情做至此他厌恶地盯着老二那张脸。
高见瑞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一句解释之辞。当此时,许久未说话的王濯突然往前一步,柔声说:“父皇,儿臣先前也听说过一桩事,不知道父皇愿不愿意听。”“说。”
“这位许御医致仕多年,某日忽然回到京中,被二殿下在松风楼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