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从(3 / 4)

人一魂像是不知纸马拉车的尽头,就这么无言地看着城北外的山水。平车顺着墟水支流行进,直到有几条支流汇合之地远远地浮现之时,它才变缓了速度朝着那个方向行驶而去。

车上的魂陡然往后一仰,头枕着石兽的底座,她拿眼瞥了两下石兽的模样,便无趣地打了个哈欠问道:“今日就是约定的时日吧?”阿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下权衡起来。这只魂从一开始给她的感觉就很奇怪,她作为魂所保留的称为“人"的动作过多,甚至就连前几日刚离体的李纠妤,行为都没有这只魂像人。

如果不仔细瞧她的皮肤以及双眼,会觉得她真的只是一个跟自己出来办事的小丫头,而非轻易生抽魂体的恶鬼。

那只魂并没有期望从阿芎那里得到回话,兀自开口说道:“纸马行得太慢,不如我将刚刚那只魂抓过来,直接将你传送过去可行否?”她所说的那只魂是扶灵的李绯妤。

阿芎也没有理她这番玩笑话,那只魂顿时无趣得很,只能倚在石兽的脚边阖眼。

纸马行至墟水支流交汇处与山中间的平原时听了下来,在原地不停地撅蹄子刨土。阿芎并没有下车,只曲起手指在车梆子上叩了几下。纸人得令后接连跳下车,将平车上的几对石兽吭哧吭哧地搬运下去,随便找个地刨个浅坑便放了进去。

那只魂枕着的石兽被搬走时,她恍惚地睁了开眼瞧了前方随意摆放的石兽,蓦地双眼一眯定睛看了起来。

“这是……城北墓被炸毁的石兽?“那只魂像是才想起来自己的职责,猛地坐了起来就要冲过去将纸扎的玩意抓碎。

霎时,伴随着阿芎一声轻轻的回应"嗯”,迷縠纸锁链快速地掠到了那只魂的身前,将她五花大绑捆了个严实。

那只魂没想到阿芎会如此迅速地将自己防备起来,表情瞬间变得阴鸷起来,尖利的牙齿互相磨着发出细碎声音,她还要试图逃离包围圈,奈何迷毂对于魂来说是天克,纸锁链稍微缩一点就会勒进她的魂体里使之发生强烈动荡。纸人将所有的石兽都搬到了那片长满野草的土地之上,它们虽然摆放散漫但冥冥之中像是互通着,有微弱的光盈盈环绕着。阿芎扫了一眼那些藏有镇石的石兽,又瞧了一眼被绑着顺便堵上嘴的魂,在车上叩了几下,纸人们一下子跳回了车上,一甩缰绳促使纸马行动起来。阿芎跟着蜃境中的记忆,大概找寻到了当初运送镇石去往的那个营地附近,比刚才的地方更荒凉,连野草都不见几棵。她四下瞧了一眼便叩停了平车,一只手撑着从车上跳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临别长乐时她搓的那根魂香。

阿芎用火柴擦燃它后,弯腰将它随意地插到了泥土之中。袅袅青白烟升腾而起再缓缓地落下、融入土里,像是被地下的什么东西正在吸食。不一会儿,泥土之下有微微松动之势,几缕青烟从里面腾空而出落在了燃着的魂香旁边。他穿着六朝时期的服装,双眼紧紧闭着,耳朵听到香燃的声音便举手就拜。

陡然,他皱着眉往斜后方睁开双眼看了过去,见到奇装异服的阿芎后怔了一下戒备地问道:“你是谁?”

阿芎听不懂他的话,一言不发地看了一眼他,随手指了指地上的魂香示意它是自己带来的。

瞧着他微微弓起的背有一刻放松,阿芎陡然上前在他的眉心处轻轻叩了一下。极虚弱快要消散的魂根本受不住她的这一下,痛苦地蜷缩自己的身子。就在这时,阿芎咬破手指挤出血珠在他的眉心一抹,随后俯身将自己的额头与他的相轻触,那人霎时被她拉进了贯意之中,还因为她的血能够和她沟通。阿芎等到他的魂不动荡后才在贯意中开口问道:“流转之阵在哪里?”“你问这个做什么?"那魂虽然吸收了阿芎的血变得比原来精神,戒备的心理反而一直存在。

阿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开口说道:“魂香是长乐托我送来祭你们的,若是不想辜负她搭救东吾的一片心,就将流转之阵的位置告诉我。”他闻言愣了好久,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黑暗以外的事物,就连周围的景色也变迁了认不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儿陡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道:“如今…是什么朝代?”

“百余年前,齐国被攻破宣告灭国。“阿芎顿了一下,觉得这个话题过于哀伤转而道:“但你们投入汇阵中所做出的牺牲,使墟水逆流、东吾重生。”他怔着怔着陡然笑了出来,脸颊边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他眼睛亮亮得看向阿芎,有些幼稚地开口道:“我们是英雄,对吗?”“我们救了好多人,救了东吾,救了……那时的齐国。长乐公主是否青史留名?史书是否记载她此壮举?”

阿芎陡然想起来,城北汇阵中的牺牲要比长乐的流言蜚语来得早,所以眼前的人并不知道长乐造谣自己叛国之事。

她抿了抿唇,在那人期待的目光下缓缓在贯意中开口道:“每一本史册都有长乐浓墨重彩的一笔,她骁勇善战死守东吾、慷慨赴义君子死节,是青史记载中百余年来最值得尊重的人。”

“我就知道!长乐公主当有大将之风!"他先是夸了几句沾沾自喜随后顺着说道:“长幸公子也颇有一国之君气概!若是齐国再强一点……就一点,就好了。很多事都会变得不一样,齐国会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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